在史铁生的眼中,人生有三种最为根本的困境。
第一,人生来只能注定是自己,人生来注定是活在无数他人中间并且无法与他人彻底沟通。这意味着孤独。第二,人生来就有欲望,人实现欲望的能力永远赶不上他欲望的能力。这是一个永恒的距离。第三,人生来不想死,可人生来就是在走向死。这意味着恐惧。
今年二十七八岁的我,集齐了前两个困境——孤独、永恒的距离。
孤独是感的到来是从七岁开始的,当时年龄的差距就好似阶级的差别,每差一岁,差一个年级,也就差了一个玩乐的朋友圈。当年的朋友圈和现在的微信朋友圈有本质的区别,但是又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现今微信朋友圈那种“隐私”的观念。那是真正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具有严重的排他性。
如今的孤独,应该是一种心灵上的。打开各种电子产品,各式app。但因为话题以及兴趣的区别,找不到可以一起聊的人,久而久之不想跟人交流,也不想联系朋友。昨天一个大学朋友,找另个朋友要到我的联系方式,电话里的熟悉声音,一瞬间把时间切换到3年前在大学草坪上一起喝酒,一起海侃聊人生聊理想的场景。现今大多数遇到的一种情况,就是与人聊天感觉聊不到一块,有种刘震云《一句话顶一万句》里面那种“说不上”的无奈感。偶尔遇到自己异常喜欢的事物,分享欲望膨胀,急于分享给周围的人们,但经常遇到的状况只能用一句话来概述:“突然觉得,把喜欢的东西分享给不懂得人,是一种自取其辱式的孤独”。
爱情经常是人们在应对这一困境的神器,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些许孤独感。但是对于不喜欢的人,厌倦总会在热恋期结束,新鲜感褪去后准时到来。有的人能够出卖自己的精神,出卖自己的灵魂。对着让自己厌倦,甚至作呕的对方,惺惺作态的表现出一种非你不娶,非子不嫁的深情。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肉体可以出卖,但是灵魂又怎么忍心出卖。王朔在《过把瘾就死》里面写道的杜梅,就该是这样的人吧。“有人可以不爱谁了,或者人家不爱她了,再去爱一个,我不行。我跟人睡过觉也不代表我就爱她”杜梅含泪吼叫的画面感从小说来到现实。我还是联想到了《巴别塔之犬》,“人的孤独感是天生的,究竟怎样才能跨越两颗心灵之间的天地?”
无论爱情能否美满,欲望带着一种永恒的距离,始终会出现在大家的生活,除非你不食人间烟火。
佛教中所说的五毒心,贪、嗔、痴、慢、疑五种心,贪为首毒。贪有很多种,普通意义上讲有财、色、名、食、睡五欲之贪。有人说:人是光着身子来到世界,死也是光着身子离开。正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在活着的时候那样的拼命?
为了得到人生活着的意义,这时候就有了贪,也就是欲望。人一辈子就好像在镇元大仙的乾坤袖里面打滚,从而度过我们的一生。因为我们贪五欲,所以心甘情愿被它束缚,成为它的奴隶,甚至心安理得地让它牵着鼻子走。我们除了晚上睡觉,从早到晚为生活奔波,忙工作,忙于发财、享乐,同时又追求种种名誉、地位,有的还不择手段,不讲道德。到了某一段年龄又对色欲(淫欲)有种种的欲望,为了追求感观享乐,可以不讲家庭责任和社会道德。
随着市场话进程的日益深入,中国进入一个转型期,在转型期中,经济收入成为社会地位的重要经济指标之一,因此二十七八岁的我们也遇到了“需要与拥有之间的倒错规律”,通俗的说,就是我们目前所急需的,想要的各种资源,包含结婚三件套:房子、车子、女友,在现阶段都没有;但是我们不难想象,当我们年纪变大,什么都不再需要得那么迫切的时候,却什么都有了。
“始皇既平六国,凡平生志欲无不遂,唯不可必得志者,寿耳”。秦始皇一统六国后,天下万物收于麾下,只有得不到长寿。于是始皇晚年派徐福到海外搜寻不老仙丹,也说明了,千古帝王心中隐匿着的恐惧。
生来不想死,可人生来就是在走向死。这意味着恐惧。佛教中的六道轮回,也该是对死的一种恐惧吧,既然人的意识存在,我还是我,只是更换了一个形体,或猪或狗。因果循环论也是为了解脱人们对于死亡的恐惧,寄希望于多行善意,寻得善果,以达到超脱于死亡的存在。
从哪一刻,我开始关注生死?
从我开始感知自己身体开始,感知身体的各个部位,除去心灵外的躯体。从此病痛后,我的第一反应不再是我身体不舒服,而是直接感知我身上的哪个部位哪一器官。
今年我二十七八岁,在孤独和追逐贪的距离中,永恒的寻觅着。去寻找,你就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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