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虽暑热,却是百草疯长的时节。菜与果是价值明显的草,要是有本事自己种植一些,成了就两手擦一擦,或者油锅里走一趟,就可以十分舒服的进肚了。
有些草则不然,即便很好看的长了几十春秋,也是被人忽略的。所谓百草皆为药,但人毕竟没有能力都去学习中医,亦没有兴趣都去做神农尝百草的事。
规矩的制定者往往制定出于既得利益。蔬果得到农人规矩而小心伺候,草则遭到厌恶与杀戮。
我却不然,疯狂的爱着这些野孩子一样的区别于蔬果的野草。我有一片小菜园,专门辟出三分之一地方给那些野草安家。
每一株生长于院子里的草我都不舍的薅去。因此菜园显得凌乱而自由。
那些园子里被伺候的蔬菜,像个好孩子一样长的惹人喜爱。茄子像扛枪的紫衣卫兵,辣椒像一群打算上台扭一段的小丑。西红柿滴里嘟噜像一群因利益不合吵的面红耳赤的政客们。还有那本来就像草一样的葱,香菜,居然被主人揹垄加高,沃黑的土使根系吸纳了更多的营养,它们的身板变异一样的粗大起来。一根香菜简直可以炒上一盘菜了。
那些挤挤挨挨在一起的野草却好似叛逆的少年。
婆婆丁是春天时从野外带回来的,那时因天空少雨,野地里的它们显得瘦弱干枯。换了新家,它不再是野的,浇了几次水,像锯齿一般的绿叶子比原来要宽出十倍的样子。来点鸡蛋酱,再加点米饭,完全可以做野味包饭了。
花菱草也是外来客。是我从一个桥洞下领养回家的。冬天时它们被冻得根本无生还的迹象。却没想到它们一到春天,角角落落到处都是它们的影子,不知是鸟儿帮了忙,还是风的功劳,反正我还没来得及观看种子的模样,它们已经霸占了野草园的四分之一地方,开出的娇黄花朵犹如万箭齐发。
马齿苋就更厉害了,起初它椭圆形的指甲大的叶子单枪匹马根本不成气候的样子,可是几天没留意,它们就匍匐成片了。我尝试着把它当成菜吃了一次,滑溜溜的口感一般般,因此它具有清热消炎的功效也被我一起摒弃了。
车前草又名猪耳朵,它长圆形的叶子长的很节制,也就五六片吧,稍微给点腐土,叶片就变得深绿肥厚起来。叶片中间的白色脉络更加清晰可见。车前草的花很特别,它们长高兴了会拱出三两只带着一串小黄花的长径,打了籽是黑色的圆溜溜白菜种子的样子。它是中药铺子里喜欢的常客。只要你抓了中药,百分之五六十准会有它密密麻麻的影子。
稗草被孔子说成是乡愿。也就是说它总参合在水稻田里充当老好人,好比南郭先生一样。其实稗草很受委屈,好人坏人某些时候需要辩证的看对吧。当你需要时,可能它就是好人,当不被需要时,就有可能人人诛之。
说到野草园的草们,怎么少的了芨芨草。这家伙也很皮实,它的花朵紫色白色粉色都有,你也不用特意去搭理它,某一天午睡醒了,只要随意撩一眼菜园,就会看它一串串粉盈盈的好比那五六岁小姑娘的唇一样的开了。
如果秩序允许颠倒,食草动物不幸为王,大概孔子要被法制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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