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总是最美的,即使在小小的叶片之上。
小时候,刚学会拓印树干交错的纹路,便喜欢上了叶,无论那是怎样的叶片,喜欢触摸叶片光滑、厚实或带着小齿的边缘,喜欢感受它延展蔓延的脉络,侧耳,我仿佛听见风呼啸着怒吼,雨淋湿飞溅起的水珠……我也不明白原因,也许只是因为那是鲜活的生命罢了。
叶的结局从来不会变,当凄厉的风吹来的时候,树干无力地战栗着,它告别了曾经存在于它躯体上的叶子,岁月的痕迹太快太深,他无情的榨干了叶的躯体,被啃噬后,一最原始的图案展露,始终没有放弃去拼、凑遗下的脉络,仍忠实的守护这大地赐予她的身体,守护她的生命。虽残缺,但残缺是她令人感动的美。
自然挥动着笨拙的刀,每一下都诠释着生,与死。
生命用不相同的姿态在生的海洋里航行,他们以最绚烂的方式演算着同一条定理,结果总是一个起点,和一个终点。
叶的傲骨是争,与生命相争,她不愿放弃最后一叶肉体,直至刽子手暗暗地挥下那一刀。那便是它的生之尊严。
书桌已太久太久无人触碰了,我轻轻地吹,灰尘飞扬起来。阳光从窗口泄了进来,那些本已落定的尘埃在光线中轻盈起舞,重新成为一种漂泊的存在。瘫软地呆坐在沙发上,我竟感觉这是一场悲剧,覆水难收,于是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的绳索被收紧了,几乎要放弃时,我想起那一片残缺的叶,若是那么轻易的交出自己,怎么对得起生命。
在刽子手挥动屠刀时,我已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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