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完脸,回到桌前继续写,有一种鸟已经不再叫了,只剩下鸡叫。好像鸡也能算作一种鸟类。它们有着鸟类的轮廓。无论它在内心里认为自己是什么,它们在肉体上都是一只鸟,一直膨胀到不会飞的中型鸟类。像一辆全尺寸的suv一样,它们在城市里过于臃肿,在非铺装路上又过于孱弱。它的尺寸家用太大,商用又过于性能,舒适不足。这就是鸡,散养的,大部分无所事事四处乱窜的公鸡和留在家里负责下蛋的母鸡们。至于养鸡,我看得再久,也不会产生关于鸟的联想。养鸡属于人类制造物,机器,饲料与鸡肉的转换发生器。流水线一样地生长屠杀,经过不了几个人手。它们和笨鸡的差别,比笨鸡与任何鸟之间的差别都要大得多,它们几乎不属于生命体。生命的气息比停在楼下的代步车还要略微逊色一些。它们的表情并不比车脸更凶狠或萌态。更有让我交流聊天的冲动。
鸡肉也比麦粉更甚,几乎属于某种无机物或者碳水化合物。我想不出一样和它相近的食品。独立包装的零食饼干面包?磨成粉压成各种形状的山楂片、山楂糕?你从一块山楂卷能想它的果实的大小,坡度,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当然现在你完成了。
这是一群被驯养被生产出来的产品,它们目光呆滞,属性不明。是一个物体和另一个远亲通婚或杂交的后裔,比如鸡和呆瓜。你永远搞不清你屁股下面震动远转的这台大众车,更接近欧美原版的哪一款,就像你认不清生产线上的肉鸡属于原野上野鸡的哪一种。
我并不抨击或者嘲讽的表情,谁会相信一个吃饱了撑的人写的这东西,就像平面广告也失去了威力。它们和传统阅读一样被上帝选中了,真正意义上的白天这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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