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辗转过好几个地方,莆田,义乌,铅山,直到小学三年级转到南平才安定下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当时父母亲的工作地点不一样,没有精力照顾我和妹妹。我出生在老家莆田的祖宅,满月后我父母就把我送到浙江的外公外婆家去了,因为当年的莆田实在是太穷了,我妈妈连坐月子的时候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奶奶很省,以为从外地来的我妈妈也能吃这样的苦。婆媳关系永远是一大难题)在外婆家我无忧无虑地长大,那时候,大姨已经出嫁,我妈排行老二,三姨正在和三姨夫谈恋爱,大舅和小姨还在读书,妈妈在江西上饶上班,半年还是一年回来一趟,我没有印象了。但在家里我好像最大,除了怕我的小姨。外公家原来是富农的底子,家里还有点钱,只有我一个小孩,还常常拿一些零食请邻居的小孩上门一起陪我玩。舅舅,小姨和三姨还有三姨夫当时会经常带我出去玩,特别是三姨夫,带我出去玩就有单独的机会和三姨在一起,我因为能买到很多吃的,也就很乐意跟他们一块出去。外婆家是典型的江南小镇,大家都居住在一起,有一两条主干道,并不宽,是由石板铺成的,镇子不大,全镇的人都认识,出了镇不远就有养鱼的池塘和种甘蔗的农田,这个也在我当时的小腿能走到的范围之内。后来知道我有了一个妹妹,但感情并不深,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妹妹,她才三岁,带她出去玩,爸爸给了两块钱,那时候两块钱可以买20粒的糖,我买了20粒,但只给了她一颗。她非常不忿,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念叨,回到家就跟爸爸妈妈告状了。估计她对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是非常的失望吧。
不久,我妹妹被留在外婆家,我被接出来妈妈来到她工作的地方,江西上饶铅山车盘镇乌石农场。
因为妈妈要上班,我只能提前去上学,农村没有幼儿园,我就直接跟着一年级的学生上课。好在这些学校都是归属与农场管理的,进哪个班也就是妈妈一句话的事。我妈妈当时是妇联主任,这也是她这辈子当的最大的官了。还记得我在班上最小,对什么是上课纪律完全不懂,坐在第一排,眼睛却四处乱看。下课后就兴匆匆地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跟妈妈说“我们班有两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可怜当时的审美眼光,大多数农村的小孩都还挂着鼻涕,完全没有美感,那两个可能是年纪稍微大些,懂得注意清洁卫生。被妈妈嘲笑了几句,说这种话不能随便说的。因为我年纪小,一般在班级的集体活动中只能当跟屁虫的角色,完全被忽视,现在也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了,当时还是只顾上去玩了,很羡慕他们夏天可以到河里游泳,冬天自制雪橇来划雪,另外也羡慕他们知道很多药草和农田的知识,因为他们也算家庭的劳力,很多时候要下地干活的。小学离住家大约有两公里左右,要经过两个大坡,大一点的同学就会利用开过去的货车,在上坡时挂在上面,等爬过两个坡之后再松手下来。我一直很羡慕,在二年级的时候也勇敢地尝试了一次,第一次成功了,但第二次不小心摔了下来,被一个高年级的姐姐背回家,被妈妈知道后又被狠狠地打了一顿,感觉摔得还不如打得疼。其实平时也是有人一起结队上学的,但当时确实比较顽皮。江西的特点是山多,我的家就在半山腰上,可以看到对面的山,中间隔着一条河。有一次看到对面有打猎的在追野猪,我在山这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在前面奔跑的野猪,和后面追赶的民兵大队的人。那头野猪因为吃了藏在食物里的炸药,整个嘴都炸裂开来了,打到野猪后全村的人都加餐了。
江西铅山的风景很美,称得上是山清水秀,民风也很淳朴。整个村的人都见面熟,至少他们都认识我。不管是不是假期,我都会到各家各户去窜门,找小伙伴们玩,就是在那时候学会了打扑克,制作水枪。也和其他小伙伴一起去偷过黄瓜,还把别人种的南瓜苗一直到我们的基地,最后因为没有浇水而枯死了。地瓜和萝卜是不用偷的,去农场的养猪场逛一逛,地瓜和萝卜都是随便挑的,也学会了挑什么样的好吃。野外能吃的东西就更多了,我还能记得的就有:野葡萄,野生猕猴桃,野生毛板栗,拐枣,蛇泡泡,神仙豆腐,茶片,榆树上的果实。
小学三年给我留下很深印象的就是这些吃的,还有能找到这些吃的人,以至于后来到了南平市,虽然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同类身边,但还是觉得这些身边的人和那些在农村长大的孩子相比,简直就是弱爆了,尽管我也属于弱爆了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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