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
那天下着小雨
山道上一片泥泞
她艰难地爬过山坡
一坨烂泥扑面而来
她慌乱地躲避
脚下一个踉跄
瘫坐在泥水里
一群该死的孩子
一坨坨噌噌飞来的烂泥
她的眼睛被你粘着
她慌乱地躲避
一群该死的孩子
仰天大笑，捶胸顿足
她像一只可怜的蝴蝶
掉落一个填满烂泥的池子
落在她脸颊上的
是泪珠，还是雨
她恨恨地盯着一群孩子
像一只惊恐的羊羔子
一个孩子眼睛里燃起火焰
你在恨我？你再恨一次试试？
她的眼光像一把锋锐的剑
又像一双等待机会的鹰眼
一坨泥砸向了她
她的脸蛋生疼
她恨恨地弯下腰去
一块石头从她手里飞了出去
一群孩子惊叫着逃散
有的孩子倒在血泊里
有的孩子跌倒在乱石堆里
有的孩子一瘸一拐地逃去
她跪在泥地里
一身颤抖着
牙齿磕磕地响
天空里雨越下越密
她的眼泪越落越密
她往山坡上跑去
黑云之下，闪电泅过
她艰难地挪动身子
山上，风吹得竹子噼里啪啦地响
她躲在稻草垛里
蟋蟀声震十里
她悄悄探出头来
天空里缀满星星
她不知道
明天会有什么等着她
野花遍地，抑或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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