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说下雨就下雨,夹杂着雷电大风,毓秀背着一只沉甸甸的包,回头看了一眼,她在这里生活了好几个月的家,姐姐的家,她轻轻地关上了上大门。
她不知走了多久,伴随着风和雨,好像全部化作泥浆尘埃裹在她的腿上,愈来愈重,愈来愈不可承受。 不禁想到来的那一天,她只背着几件衣服的一个小包裹,人走得轻快,心里没有一点牵挂。
前面是一个早就废弃了的庵堂,她歇下脚步慢慢地倚靠在廊上,突然火光大亮,嘈杂急切的人语声传来,一群人冲到了她的面前,有些认识的,还有些不认识,“不声不响跑什么,真是个上不不了台面的乡下人。”尖锐的声音从一个脸有丝瓜那么长的女人嘴里发出来。
那是姐夫李长豫的大姐。后面跟着的是她的丈夫,还有簇拥着的几个大概是李长豫的堂兄弟们。
“阿秀,有什么话你不能跟我说,现在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你要到哪里去?”姐姐被人搀扶着,自一堆人的后面走到她的面前来。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四肢却依旧纤细,像一只巨大的蜘蛛一样,却不得趴着或是躺着,还要这样被人架着竖起来。
毓秀觉得有些好笑,想着想着她也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地干呕起来。
“阿秀,快点跟我回家。你听点话吧,不要让爹娘记挂。”姐姐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毓秀的手臂,毓秀透过她的眼神朝着虚幻的后面看去,除了几个窃窃私语的人影,没有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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