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孩

　　大家好，我叫安琪，是个好女孩。

　　我喜欢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等妈妈回来。因为妈妈说：“妈妈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等安顿好了，妈妈就会回来，在家听奶奶的话，做个好女孩。”大人是不会骗人的，所以我每天放学就会来到村口的大石头上等妈妈回来。

　　每天上学，奶奶都站在门口叮嘱着我：“乖，娃儿，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女老师对我很好，过去爸爸喝醉总是跑到学校闹，说学校又多收钱。爸爸离开后女老师总会心疼抱住我抚摸着我。

　　班级一共7个人，算上我才两个女生，其他的都是男孩。男孩们说我漂亮。什么是漂亮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喜欢突然跑到我面前，做个鬼脸跑来，，或者搬起一个大石头显示他很有力气。

　　妈妈离开后，班级那个女生总跟他人说：“安琪是个坏女孩，所以妈妈才不要她。”说久了，其他男孩也认为我是坏女孩。因为他们妈妈也会说：“在不听话，妈妈就会不要你了。”于是，男孩们开始在我的桌堂里塞些树叶或这偷偷在我身上蹭着泥巴。我没有告诉老师，因为我才不是坏女孩呢！奶奶看着我一身的泥巴，抚摸着我的头说：“没事，都是小孩子打闹，忍耐一下就过去了。”

　　2

　　夜晚爸爸回来了，他没我抱我，也没有看我直接扔点钱让我去买酒去。我躺在炕上，听爸爸和奶奶聊天；

　　“妈，娃儿她娘走就走了，我打算去南方，那边挣得多，看看能不能在找个。”

　　“在找个，娃不要了！”

　　“要是要，可毕竟是个女娃。”

　　“女娃就不是你的种了？因为女娃，你打娃儿，打媳妇，媳妇打跑了，娃你都不要了！”

　　“妈，这不要留个后么？”

　　“……”

　　我趴在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看见奶奶在外屋做饭问：“爸爸呢？”

　　“”你爸出去了，一会回来。”

　　到晚上，爸爸又醉醺醺的回来，躺在床上就睡了。我悄悄的跑出去，从水井里压出满满一盆水，费了好大力气才端到炕上。想用手巾给爸爸擦擦酒气。毛巾刚放在爸爸通红的脸上，爸爸醒了，一脚把脸盆从炕上踹下去，摔的稀碎！扬起手臂高高举起。我又犯错了！赶紧低下头等待惩罚，心脏扑通扑通跳了好久，也没有动静。我小心地抬头看着爸爸。爸爸的手掌还举在半空，看见我抬头，猛然落下，我吓得缩缩身子，没有疼痛，爸爸用他粗糙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娃，爸以后不打你了”

　　想起爸爸每次打我时，妈妈都在，我哭着对爸爸说：

　　“爸，你打我吧，是我不好，你打我吧，打我，妈妈就回来了。”

　　3

　　妈妈没有回来，爸爸那天也没有打我，他去镇上打些短工，好回来安顿下，才肯去南方。

　　我开始不愿意上学了。那些人，我上学时总在我身后偷偷扔石头，下课时偷偷撕我的作业本。奶奶说要学会忍耐，于是我不肯哭，也不肯与他们吵，因为我要做个好女孩。

　直到爸爸从镇上回来，发现我后背和手臂都是青紫青紫的一大片。第二天一早拉着我去学校，走进教室，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就给女老师狠狠一巴掌，然后校长来了他们吵成一团，那天课也暂时停课，

　　几个男孩把我带到学校后的树林里，问我：“是不是你叫你爸打老师的？”

　　“坏女孩，妈都不要的孩子！”

　　“坏女孩，让老师挨打的坏女孩！”

　　他们围住我，轮流的扇我嘴巴，要为老师报仇，要我承认我是坏女孩。

　　我挣扎着：“我不是！我不是。”他们学着抗日剧里那样，把我裤子脱下来，把我绑在树上，用泥巴堵住我的嘴，开始用树枝抽打我，世界由嘈杂变得安静，只剩下：“是不是！”“是不是！”我用尽吐掉我嘴里的泥巴喊：“我不是！”世界又安静了一会，一根树枝从我尿尿的地方捅进去，血顺着树枝滴下，太痛了，痛得我都睡着了。

　　4

　　我醒来，看见白色的房间，又睡去。梦中听见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所长，我家好好的娃这样了？”

　　：“发生这种事，我们也很痛心，一定严肃处理！”

　　：“能判几年？”

　　：“都是小孩，怎么判？谁家的孩子不是孩子？我们已经批评教育家长，让他们主动承担医疗费。”

　　：“那以后上学咋整？”

　　：“这片区公立小学就剩这一个了，其他的需要转校费，我们尽力给你调整。”

　　：“……”

　　我出院了，又回到学校。女老师被开除，换个新的男老师，捅我的那个男孩不念了。其他的也都不在理我。

　　爸爸去了南方，临走时，他给奶奶买了一部手机，让奶奶有事联系他。

　　村子很小，但对我来说很大。因为一个可以说话的都没有。我开始偷偷的用手机去接触外面的世界。

　　我还是个好女孩么？让老师离开，让同学不念，又偷奶奶的手机，可是孤独让我管不了那么多。

　　6

　　我通过手机认识了一个叫随风的男子，不是男孩，是个多大我也不知道的男人。他很幽默，总是能让我开心。我想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因为我连作业错了几道题他都能静静的听我诉说。

　　我们这样聊了三月，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有这样一个好朋友，暑假时正好我过生日，他说作为好朋友，一定要来参加我的生日。

　　我生日那天，看着奶奶睡下，偷偷跑出家门来到村外的路边，好漂亮的车！比村长的车都漂亮。他靠在车门口，带着大大的墨镜。明明是黑天，可能他感觉他太老了，要遮挡一下。

　　我坐上了车，好多我没有见过的零食，让不安融化。他开车带我去镇上，说要为我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我们去看了电影，去吃了西餐，喝了红酒。好多的第一次。红酒甜甜的，很高喝，怪不得父亲那么喜欢喝。

　　凌晨，他把我带进一个房间里。问我：“”是好朋友么？”我说：“是。因为你是第一个为了看我走了很远的人。”他抱住我，开始亲吻我的唇，亲吻是朋友该做的么？头脑昏昏沉沉的想不动，就不想了。

　　他开始抚摸我，就像小时候奶奶给我洗澡那样。然后开始脱我衣服，一点点的脱，当他脱下我内裤，看见我下面的伤口，问我。我在朦胧中，一点点的把我的故事说给他，最后问他：“”我是个好女孩么？”

　　他带着一种不一样的声音很肯定的回答：“是！”然后一点点的把我衣服穿好，然后抱着睡去。

　　第二天，天未亮，他又把我送回村里，把我像个公主一样抱起来：“安琪，谢谢你。”低头看了我好久，又放下来，送我一部手机。

　　“以后不要偷奶奶的手机了，记住，你是个好女孩！”

　　几天后，奶奶对我说：“你在遇见贵人了，有人愿意自助你上学。”我跟爸爸联系之后我转到了镇上。开始新的生活。

　　我是安琪，我想我还是个好女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