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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明天来临(下)

假如明天来临(下)

作者: 小兔的小郎 | 来源:发表于2024-01-03 23:13 被阅读0次

    导语

    明天

    是太阳正常出现

    还是意外先来临

    第三幕

    秀英家,一片破旧的院子,杂草丛生,一栋破旧的土坯房立在角落里,连没化开的雪都被染的灰蒙蒙的。

    院子的侧面,立着一栋砖瓦房,确切的说是半栋,在破旧土坯房的对比下,显得那么眨眼、另类。

    秀英提着两个新书包走进院子,大壮叼着烟烟跟在后面。

    秀英(站在院子里,大喊):琳琳、丽丽,快出来,看看妈给你们买的啥。

    杂草外走过一个村民。

    村名:呦,大壮,后爹的感觉攒劲吧?

    大壮捡起地上的一块土坯扔了出去。

    大壮(红着脸):老子给你当爹去。

    村名笑哈哈的跑开,大壮提着土坯追了出去。

    秀英(提高嗓音):琳琳、丽丽,妈给你们买的好东西。

    房间里跑出来两个孩子,老大上去一把抱住秀英,老二也跟上来盯着秀英提的东西。

    秀英一把搂住两个小孩。

    秀英:咱们明年就上学了,妈妈给你们买的新书包,快背上看看。

    老大一把接过,背上之后得意地跳了起来。

    老二犹豫的看着秀英,拿着书包却又没有背上。

    秀英(显得很激动):喜欢吗?

    老大(哈哈大笑):最爱妈妈了。

    老二拎着书包点点头。

    秀英:妈妈带你们去城里上学好不,城里有好多好玩的那。

    还不待秀英说完,老大一把扑倒秀英怀里。

    老大(欢快的):妈妈,快带我离开吧。

    老二拎着书包,看看秀英,点点头,又默默摇摇头,不知所措。

    此时破旧的毛坯房里传来了一个老汉的声音。

    老汉:是秀英吗?咋不进来呀,外面冷,快带娃娃们进来。

    老二拎着书包跑了进去,秀英抱着老大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屋内很暗,不知道是灯坏了,还是房子太破旧了。

    炉子里的火烧的很旺,但也顶不住破旧窗户窜进来的风,很冷,像刀子割在脸上。

    正中央放着一张桌子,一张黑白照片显眼的摆在上面。

    老汉勾着头坐在炉子边上,正在干咳嗽,老二拎着书包跑了过去。

    老二:爷爷,妈妈给我买的书包,妈妈要带我们去上学啦。

    老汉又是一阵干咳。

    老汉:秀英呀,回来了,给建国上柱香吧。

    秀英没有回应,走到桌子边,只是看了看照片。

    老汉刚要开口,秀英抢先说道。

    秀英:老汉,我要去城里了,我要带走他们,他们是我娃。

    老汉往炉子里递了一块煤进去,咳嗽了两声。

    老汉:秀英呀,你最近不在,孩子们都把你想的不成了。

    秀英:老汉,我说了,我要带走他们!他们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老汉瞅了瞅老大和老二,沟头坐下。

    老二走到老汉身边,抱住老汉。

    老二:爷爷,您喝点水吧。

    老汉笑着抚摸着老二的脑袋,笑眯眯的。

    老汉:咱们二娃最乖,爷爷没白疼你。大娃,晚上的鸡喂了没。

    老大把手里的书包放到炕上,扭头拎着框子往外走。

    秀英一把拦住老大。

    秀英:老汉,我的女儿不是给你使唤的,今天我就要带走他们。

    老汉(看着炉子又起来的火,淡淡的):他们可都姓张,是我老张家的人,再说,他们也不想走。

    老汉边说边搂住了老二,老二嘿嘿笑着给老汉把炉子上的水缸端了过来。

    老汉边抚摸着老二边看着老大,老大憋着泪走了出去。

    秀英擦了眼里的泪,追着老大跑了出去。

    老汉(笑呵呵):谁也把咱们爷俩分不开。

    不一会,秀英拉着老大进了门,大壮也跟着走了进来。

    大壮(抽着烟):建国老哥人都走了,照片还放着,晦气滴很呐。

    边说边将照片扣在了桌子上,老汉猛的站起来。

    老汉(有些激动):你踏马的算什么东西,我老张家还由不得你撒野。

    老汉一把抱住大壮,就要推到他,奈何毫无动静,大壮轻轻一使劲,老汉被撞了回去,一屁股坐会凳子上。

    老二激动地上去推搡大壮。

    老汉(痛哭):建国呀,你快显显灵吧,这贱人要找人杀你爹呀。

    大壮一脚将老二踢翻,不屑的吐了一口烟。

    大壮:哪来的野种,老爷子,识相点,别拦着秀英了,不然我让你好看。

    秀英上前一把抱住老二,正要查看。

    老二:妈妈坏,坏妈妈。

    老二挣脱开来,跑回老汉出,秀英眼泪委屈的流了出来。

    秀英(哭哭啼啼):孩子,我是你亲妈呀。

    老汉(停住了哭喊):天煞的贱人,有我在,你们想都别想。

    老汉一把拉过老大和老二走了出去,大壮刚要上去被秀英一把拉住。

    秀英:别!别!别伤我的孩子。

    大壮:秀,不是我说,两个赔钱货,带着就是累赘,还不如跟我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

    秀英(摸着眼泪):我他妈也是赔钱货,你要我干嘛!

    大壮(着急):你当然不一样,我就喜欢你呀,秀。

    秀英:我要带娃一起走。

    大壮(深吸一口烟):秀,他们可姓张,我带不了,我就只带你一个。

    秀英(怒气冲冲):姥娘不用你带,你给老娘滚。

    秀英捶打着将大壮赶了出去。

    (屋外传来大喊声):秀,等着我,明早我来接你!

    秀英(大喊):滚!都给我滚!

    秀一屁股坐到桌子旁,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盯着看,眼泪已经止住,手死死捏住相框。

    老汉一个人走了进来。

    老汉:秀英,我告诉你,他们是我张家的种,你也是我们张家娶回来的人,你跑不掉的!

    秀英默默放下相框,跪倒在老汉前面。

    秀英:爸,您是我爸,我求求您,我不能没有我的娃呀。

    老汉推开秀英,坐回炉子边,卷起一根旱烟,点着。

    老汉:秀英,想当年,为了娶你,我和你妈给了你们家6万6的彩礼。

    秀英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老汉:结完婚,生娃又花了1万多。(老汉用烟头使劲的敲击炉子)他妈的还生了两个赔钱货,我们老张家的香火他妈完蛋了。

    秀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老汉:他妈的,贱货还有脸哭,要不是你窜拖着建国盖新房,他能死吗?我儿子被你咒死了!你个杀千刀的贱货。

    秀英突然大喊一声,站了起来。

    秀英(大喊):建国他自己嘚瑟摔下来,不是我害得,不是我害得。

    老汉:自从你进了这个家,这个家就没一天好日子。你还想跑,门都没有。将来你要给我披麻戴孝,给我养老送终,就是死也要死到这个房子里,不然老张家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那两个赔钱货你想都不要在想了!

    秀英突然打住哭声,两眼通红的看着老汉。

    秀英(颤颤抖抖):好,好,好。

    老汉呼喊两个娃进了屋。

    老汉:琳琳、丽丽,爷爷给你们讲,妈妈今天回来就再不走了,以后可以好好陪你们了。

    老大、老二疑惑的看着秀英。

    秀英憋着眼泪点点头,两个孩子扑倒秀英怀里。

    老汉(站起身):秀英呀,今晚你们娘三个睡这屋,炕我烧好的,暖和,我去新房凑乎一晚上。

    还没起身,老二上去一把拉住老汉。

    老二:爷爷,爷爷,我不想让你走,我们一起睡。

    老大死死拽住秀英袖口,看着秀英。

    秀英:宝贝们,晚上你们和爷爷睡这,妈妈去新房睡,明早咱们就又见了。

    老二高兴跳了起来,老大还是死死拽住秀英袖口。

    秀英:没事的,没事的。妈妈明早把钱要上,还要给你们买新玩具,新衣服,妈妈永远陪着你们。

    秀英走了出去。

    老汉笑着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躺下,朝着空气了吹出一口烟。

    天越来越黑,越来越黑,空气中冷的连一丝声音都听不见。

    第四幕

    凌晨刚过,冷静的空气中突然传出一串鸟叫声,一大批鸟飞过了破旧草房,飞向了远方。

    轰隆隆,大地似乎是被鸟叫吵醒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地面跟着摇晃了起来。

    一阵摇晃过后,尘土四处飞散,蒙住了整个天空。

    哭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撕裂了天空,撕碎了宁静。

    秀英家的茅草屋严严实实的到了下去,没有一丝生气。

    隔壁半栋新房也到了一片,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喊声。

    次日,天亮了,救援队已经赶到了现场,地震过后的搜救工作正在紧张有序进行。

    土坯房堆前,几个救援队员正在奋力开挖。

    秀英扶着拐杖,呆呆站在土坯房堆前,呆呆望着土堆。

    大壮穿着一跳裤衩跑了过来。

    大壮(着急):秀,你没事吧,你看我,幸亏跑得快。吓死老子了。

    秀英默不作声,呆呆站着。

    大壮(看了看土堆):哎,这就是娃的命,别想了。幸亏你没事,咱们还是尽快走吧,这地方不安全。

    秀英突然扶着拐杖往前走了一步,大壮急忙上去扶住。

    大壮:这万一再来次,咱们可都完蛋了,快走,快走。

    秀英一把推开大壮,铺到了土堆上,用手死命的刨着。

    秀英:娃!我的娃!

    大壮被推倒坐在地上,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秀英。

    不一会,秀英从土堆里刨出一个灰蒙蒙的书包,是昨天她买给孩子的。

    秀英一把抱住书包,痛哭起来。

    大壮傻愣愣地站在边上不知所措。

    秀英兴许是苦累了,泪流干了,默默站起身,抱着书包,呆呆往前走去。

    秀英(自言自语):我要去要钱,要钱。

    大壮默默跟在后面,两个人慢慢走出了视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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