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初吻
晚餐结束,黄忠明和张文龙负责把谭诗送回宿舍,我们几个继续着各自的约会;我和苏溪瑶漫步到操场,在篮球场附近,找一个避风的角落停了下来。虽已步入春天,但西伯利亚的冷空气还再进行最后的挣扎,就像今晚这般,忽起大风,冷飕飕的。
我属于热性体格,从小就有“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的美誉,而苏溪瑶是个怕冷的孩子,我能感觉到自己手掌中那双小手低于人体常温的冰冷,然后解开自己的棉外套,把她紧紧拥入怀中;苏溪瑶紧紧的抱着我,把脑袋贴在我的胸前,感受着我的温暖。
“周怀安,你和谭诗,是不是有矛盾呀?”苏溪瑶轻轻的问着。
“没有!虽然我对抽签的结果有点失落,但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我真的是想感谢他,因为……”,我迟疑了一下。
“因为什么呀?”
“……因为追你的时候,是他给我的创意,那是他……”,我犹豫起来,犹豫着是否说出“那是他打算追求你时的方法”。
“是他!……然后呢,他怎么啦?”苏溪瑶还是吃了一惊。
“是他的主意,所以我感激他!”我把嘴边的话吞到了肚子里。
“嗯,是该感激他,现在想起来我都很感动呢……”
“苏溪瑶,你不会怪我吧?”我认真的问着。
“怪你?是有点,追女朋友还得让别人出主意!”
“我……,我……,我下次会努力的!”我紧张起来。
“嗯,周怀安,还有下次?下次追别人吗?”苏溪瑶把脑袋抬起来,看着我。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下次会想出更好的主意让你继续感动……”,我解释着。
“那好,我来问你,你对我是不是真心的?”苏溪瑶撅着小嘴,很是严肃。
“当然,天地良心!”我很坚决。
“那就够了,周怀安,形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真心……”,苏溪瑶幽幽的,又把脑袋埋进我的怀中。
“嘻嘻!”我高兴起来,把他搂的更紧了。
又是一阵寒风,绕着几个圈,还是吹到了我的脸上,也吹起了我的淡淡的醉意,不由想起了吃饭时的一吻,也想起了聂辉对我的教导,难耐不住内心的兴奋。
“苏溪瑶,吃饭时我们接吻啦……”,我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着。
“讨厌死了……”,苏溪瑶嗔嗔的,把脑袋埋的更深了。
“苏溪瑶……”,我轻轻呼着。
“嗯……”,苏溪瑶在我怀里回答着。
“苏溪瑶……”
“嗯!什么事情呀?”这次苏溪瑶抬起了脑袋,幽幽的看着我。
“苏溪瑶,你好漂亮,好漂亮……”,我继续轻轻的,看着她的双眼。
或许和酒精的刺激有关,苏溪瑶的眼神有点涣散,脸微微发红,我能感觉到胸前另一个剧烈的心跳,也看到了涣散的眼神不断的在闭合……
基本可以肯定,在这个时刻,如果把初吻献给苏溪瑶,可以被接受!但这个过程需要一样东西---胆量;此时的我,却不解风情的清醒起来,清醒的让我意识到不可以在“酒醉”之时作出如此“大不敬”的举动!我没有那个“胆量”:
“苏溪瑶……”,
我还是轻轻的呼着她的姓名,抬起右手,抚摸着苏溪瑶的秀发,然后轻轻一用力,把她的脑袋推到自己的胸前……
“周怀安,没胆量的家伙,鄙视你!”
紧紧拥着苏溪瑶,我暗暗骂着自己。
……
接下来的几天,初春的天气和我们不安的心情一样,不甘寂寞,玩起了“魔术”,忽冷忽热,乍暖还寒,很多同学不幸被风寒之邪所侵袭,导致感冒;苏溪瑶也在其中,那个让我担心的“并发症”又蹦了出来,咳嗽!令我揪心的咳嗽!
为了战胜“邪恶”的咳嗽,我复制了一把张文龙校外住所的钥匙,可以随时出入,按时按点的为苏溪瑶准备吃的,包括那道“鲜梨贝母蒸”……;在我的悉心面前,咳嗽病毒溃不成军,但并非全军覆没:苏溪瑶还是有轻微的、间断性的咳嗽,好像是残兵败将一般,等待死灰复燃的机会。
马上就是五一长假了,我们没有选择外出旅游,毕竟咳嗽向来都是一种“顽疾”,不能为了一时的贪玩而落下病根;张文龙和几个老乡会去南京,自然把看家的任务交给了我。
“老八,书桌第三层抽屉里有一本书,生产管理,下面有盒避孕套,该用就用,知道吗?”临走前,张文龙郑重其事的叮嘱我。
“行啦!一个都不会少的!”我瞪他一眼。
“不少!不少我就鄙视你!哈哈!”张文龙大笑。
“你这个老流氓……,那我就不客气啦!哈哈!”
小长假的第一天,阳光明媚,如果你足够幸运,可以看到这样一幕:男孩瞪着自行车,身后的女孩双手环绕着男孩,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一边咳嗽,一边唱着Beyond的“海阔天空”,女孩甩动着双脚,乌黑的秀发上有一朵粉红的花朵,那是樱花,刚刚盛开的樱花……
这就是我和苏溪瑶,我带着她朝校外的住所出发,也有了今天的主题:让心爱的女孩感受一下公主的待遇!
房间很整洁,昨天晚上我特意收拾了一番,包括那盒无从谈起的东东,被直接扔出窗外。
苏溪瑶半躺在床上,旁边是个水果拼盘,还有一杯温水,视线正前方的是一台21寸的彩电,正在放映很火爆的“情深深,雨濛濛”,苏溪瑶一边吃着削过皮的苹果块,一边被何书桓和陆依萍的爱情感动着……;我则是忙碌在厨房,发挥着我的特长。
“周怀安,好了没,我有点饿了!”已经过12点了,书桓也陪着依萍去吃中饭了,苏溪瑶有点无聊。
“马上,三分钟!”我回答着,盛出一碗熬制的八宝粥。
一会的功夫,我端着一个餐盘走了出来,上面是一碗八宝粥和3个清淡的蔬菜。
“苏溪瑶,开饭喽!我说过的,让你感受一下公主的待遇,我来喂你吧!”我微笑着,走进苏溪瑶。
“真的!太好了!”苏溪瑶拍着双手。
“去,先洗手吧!”
“不是你喂我吃吗,不用啦!”苏溪瑶耍着赖,孩子一样。
“你看看,又不听话了吧……”
“……”,苏溪瑶冲我吐了下舌头。
苏溪瑶很满意今天的待遇,连续吃了两碗八宝粥,与之相匹配的,是大半的凉拌金针菇、香菇油菜和番茄菜花,然后笑呵呵的,很满足的看着我;我更是满足,微笑着看着她。
“你看看,吃了一嘴的米饭……”,我看到苏溪瑶的嘴角粘着几颗米粒,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她。
“你帮我……”,苏溪瑶柔柔的,然后抬起下巴,闭上双眼。
我坐在床边,轻轻地探过身子,靠了过去,轻轻的、轻轻的用纸巾接触着她的嘴角……
“周怀安,如果我每天都是这个待遇,多好呀……”苏溪瑶喃喃的说道。
“苏溪瑶,你每天都是我的公主,永远……”,我柔情的回应着。
中午的正点新闻已经完毕,现在是“每日金曲”时间,正放着邓丽君的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
轻轻一个吻
早已打动我的心
……
伴随着浪漫的音符,我的心也浪漫起来,忍不住把嘴凑了过去,同样闭上了眼睛……
我已经清晰感受到了苏溪瑶急促的呼吸,我相信,她也能同样的感受到我更为急促的呼吸……
基本可以肯定,和上次一样,如果此刻去吻苏溪瑶,定能成功!但这个过程还是需要同样的东西---胆量;此时的我,又开始不解风情的清醒起来,清醒的让我意识到煤气灶的水已经烧开!然后猛地起身,说道:
“苏溪瑶,我先去灌开水……”
“周怀安,你个没用的东西,鄙视你!”我转过身,开始骂自己,与此同时,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贼心没贼胆!
……
有了苏溪瑶,生活从此再也没有了“无聊”,即使我们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有她在身边,就是“充实”!
假期接近尾声,老天也特意为我们俩安排了一场“盛宴”:宝瓶座流星雨!中午我们在一号食堂吃饭时,“午间新闻”中的专家分析着相关信息:今年的宝瓶座流星雨将史无前例,5月6号会达到极盛,半夜3点,在空旷无光的地点,超东南方向观望,目睹这一盛况还是有可能的……
“好耶!我们要去看!”苏溪瑶拿着餐勺,舞动着双手。
“咳嗽还没痊愈,那么晚,再伤风就不好啦,我们还是不去啦!”我担心的说道。
“不行!不干!”苏溪瑶把饭餐勺扔进饭盒里,孩子般的撒娇。
“苏溪瑶同学,电视里的专家也说了,说是可能性,并不是一定能看到,别调皮,好不好?”我继续劝着。
“不好!我要去看!……看着流星许愿很灵的,我们去吧,好不好?”苏溪瑶坚持着,不情愿的努着小嘴,可怜巴巴的眼神。
“好吧,我们去!只是万一看不到流星,你可别太失望呀!”
类似的这种“争执”,都是我败下阵来,苏溪瑶一撒娇,我的心就软,然后就是“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嗯,知道啦!嘻嘻!”苏溪瑶乐呵呵的,拿起餐勺继续吃饭。
“晚上2点半,我在楼底等你,我们去操场,记得多穿衣服……”
“嗯!”
2001年5月7日,凌晨2点45分,我和苏溪瑶已经坐在了足球场的中央;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一年前的欧洲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是我和苏溪瑶,同样是在球场的最中央,虽然我们的身份今非昔比,但同样是继续着我们生如夏花的青春!
苏溪瑶依偎在我的肩膀,翘首东望;球场上零零散散的分散着像我们一样的激情少男少女,等待着划过黑暗的流星,等待着那个能让愿望成真的神圣时刻……
“流星,快看!”苏溪瑶兴奋的大叫一声,猛地站起身来。
我也站了起来,在苏溪瑶的指尖方向,一道流星划天而过,在璀璨的星空,闪烁着绚丽的魔法……
这是今晚的第一颗流星,好似带来了精灵的祝福,点燃了大家的希望。苏溪瑶已是合十双手,闭着双眼,许着愿;我当然不能错过这个好运的时刻,也跟着双手合十,祈祷自己梦想成真……
“梦想”是未来的,但今晚的“美好”才刚刚开始!我们刚刚睁开双眼,不远处传出一声女孩子的尖叫:
“流星!好多流星!”
繁星点点的夜空,出现一道亮光,一闪即逝,然后又是另一道,不!是两道、三道、四道……,一颗又一颗的流星像一条条闪光的金丝带,又像是绽放的烟花,释放着电光火石的瞬间!
苏溪瑶激动的有些“失态”了,已经失去了腼腆的特质,要么紧握着我的双手,要么紧紧抱着我,不停的喊着:
“好美丽!好壮观!”
我同样被激动着,被流星雨的壮观所激动着,被苏溪瑶的激动所激动着,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经历流星雨,也体会到了流星的魅力所在:
流星在古代是一种神秘而又美丽的东西,因此,人们将一些对美好的向往的实现寄托于流星身上,这个美丽的“习俗”沿袭到我们现在文明高度发达的社会,大家依然深信:那么美艳绝伦的流星应该要和美好的愿望一起,所以,流星就是美好、就是浪漫,更何况今晚那么多的美好和浪漫……
“周怀安,你许愿了吗?”苏溪瑶双手搭在我的脖子上,侧着小脑袋,盯着天空的浪漫发呆。
“许了,我可以告诉你是什么……”,我双手搂着她的腰,幽幽的。
“……”,苏溪瑶扭过脑袋,看着我。
“我的愿望是:如果流星不能帮助苏溪瑶小姐实现愿望,那我就化作一颗流星,一颗专门守护苏溪瑶小姐的流星!”我说出答案。
“周怀安……”,苏溪瑶看着我的双眼。
“苏溪瑶……”,我也看着苏溪瑶的双眼。
我看到了苏溪瑶眼中的自己,才发现我们已经走进了对方的心里,灵魂已经开始相互缠绕,情难自禁的产生了一股美妙的冲动……
苏溪瑶是个感性的小女子,她感受到了我的冲动,现在已是双眼微闭,抬起了下巴……
我再也没有了不解风情的“清醒”,现在的我,只想继续着内心美妙的冲动,闭上双眼,把自己的双唇压在那梦寐以求的花瓣上,一张一合间,感受那温柔的馨香气息……
就这样,男孩双手搂着女孩的芊芊腰身,女孩双手搂着男孩的脖子,深情相吻,而背景是那千万颗能带来好运的流星……
……
N分钟后,感觉到呼吸不畅之时,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发现很多人已经开始返回了,不见了流星,倒是在不远处站着几个小男女朝我们观望、窃窃私语;我不去理会,依旧拥着苏溪瑶,深情的看着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回去啦!”苏溪瑶推开我,低下脑袋,拉着我的手就走。
随着人流,我送苏溪瑶返回宿舍;天气还是很凉,我怕苏溪瑶会受风,加重病情,所以也做出了这个无奈之极的决定。
“苏溪瑶……”
到了女生宿舍楼底下,也到了我们即将分手的时刻,我侧过右脸,索要一个吻。
“不行,有人的……”,苏溪瑶看着稀稀拉拉的行人,不好意思。
“那我来吧!必须的!”我使了个眼色。
“你看你!那好吧……”,苏溪瑶不情愿的侧过脸颊。
我把嘴凑近,即将接触到绯红脸蛋的一刹那,我脑袋一低、一侧,“叭”的一声,不偏不倚,踏踏实实的亲了一下苏溪瑶的双唇……
“周怀安,讨厌死了……”,
苏溪瑶一脸的通红,无奈的跳着双脚,跑进了宿舍楼大门,只剩下身旁的几个男男女女窃窃的笑声。
“慢点,别摔跤了!”我全然不管别人的感受,喊了一嗓子,美得不得了。
“周怀安……”,随即,身后传出一个熟悉的、弱弱的喊声。
我转过身,看到了一个女孩距离我3米的地方,正歪着脑袋看着我。
“思曼,是你呀……”,看到她,又不由出现了那哽咽声,高兴的心情随之收敛起来。
“周怀安,在这卿卿我我的,注意点影响!”思曼走进我,把我拉到小道的旁边。
我突然感到了久违的亲切,同思曼之间的默契般的亲切,那正是“思曼式的说教”。
“呵呵!不好意思……,思曼,你也去看流星啦,不是一个人吧?两个人?”我不由放松起来,乐呵呵的看着她。
“正经点!……一个人就不能看流星吗?”思曼瞪了我一眼。
“嘻嘻!”我心里美滋滋的,看到了熟悉的思曼。
“流星下许愿是很灵的……”,思曼继续说着,幽幽的,若有所思。
“嗯……”,我同样若有所思。
“思曼,你最近挺好的吧?”我继续问道。
“挺好的,我决定考研啦,……父母赋予我更高的希望,我不想再让他们失望了,我从小到大,我始终达不到他们的要求,这次我不想这样了……”,思曼淡淡的。
“望子成龙”的教育模式,造就了思曼安静而成熟、稍稍怪异的性格,根据我的了解,这正是思曼所痛恨的,也是她努力改变的,而此时她又要回归到那条道路,我于心不忍呀。
“思曼,不用非得考研,也不用非得按照他们的轨迹生活,开心生活最重要,不是吗?你已经离开那条轨迹了,现在不能再上去了!”我努力劝解着。
“为什么不能?”思曼反问道。
“你会不开心的!会很压抑,知道吗?生活本不该如此!好不容易才有了微笑,要继续下去,知道吗?”我很认真的回答。
“周怀安,你还是那么了解我,……那些,我都明白,我也想过,也想了很多,但现在真的做不到……”,思曼淡淡的,无奈的摇摇头。
“可以的,要不这样吧,做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
“转移注意力?”
“对呀!比如谈恋爱!”
“谈恋爱?”
“对呀!找个男朋友就可以啦!”
“男朋友?”
“对呀!男朋友可以给你很多快乐的!爱情是很美妙的!……要不,我帮你介绍一个吧!”我笑着,好像我的劝解很有效。
“周怀安,那是你的爱情!”思曼突然大发雷霆,冲我喊道,“是你,把我拉出那条轨道,而现在你要弃我而去,如今又要阻止我回到原处,为什么?”
我被突如其来的喊声震惊了,呆呆的,或许我无心的玩笑触到了思曼内心深处敏感的痛处,赶紧道歉:
“思曼,对不起……”
思曼沉默了,拿出纸巾,拭去泪水。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思曼向我道歉,继续说着,“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都怪我让你去追人家……”
“思曼……”
“我祝福你,周怀安,你也祝福我吧,我会努力考研的……,还有,你不开心就来找我吧”,思曼双眼再一次挂满泪水,同时又挤出一个微笑给我,然后无奈的摇摇头,幽幽的,转过身去,留给我一句话: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能看着她离我远去……
第55章:一品黄山 天高云淡
这个小长假,我目睹了史上难得一见的宝瓶座流星雨,同时收获了自己的初吻,继续着我和苏溪瑶的甜蜜,只是,那个讨厌的咳嗽,还没有彻底的远离我们:苏溪瑶还是不间断的咳嗽,虽然很轻微……
我知道,这是气管的问题,从医学上说,属于“支气管炎”的范畴,我开始调整自己的方案,推出一种新的食疗菜谱----菊花小米粥:
上好的菊花,把花瓣撕下来备用,将水煮沸,放入小米,煮到快开花之时,放入撕好的菊花瓣和少许冰糖,小火熬制60分钟,出锅时加入适量蜂蜜即可。这道美食没有菊花的苦味,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入口即化,实乃清热解毒祛火之佳品!
假期最后一天的晚上,我见到了旅游回来的谭诗,很显然,他很是担心苏溪瑶的病情。
“老八,苏溪瑶的咳嗽好了吗?”谭诗很平静的问我,但我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急切。
“好多了,还有一点咳嗽。”
“需要我帮忙吗?”还是很平静。
“……”,我摇摇头。
“是呀,我真是的,有你在,哪里需要我帮忙呀?呵呵!”谭诗平静的笑着。
“兄弟,有我在,放心吧!”
“呵呵……”,谭诗拍拍我的肩膀,离去。
“谭诗,我肯定转达你的关心!”我冲着背影说道。
我发现真的很难和好兄弟坦然相对了,就像今天他的笑声,充满着无奈和自嘲,让我无法从容应付……,或许,这就是爱情!
第二天,我和苏溪瑶吃完中饭,送她回宿舍休息,在必经之地的小卖部的门口,碰见了我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个熟悉不过的高个子。
“周怀安!”李浩民看见我们,先开口叫住我。
这是我们自从圆桌和谈后第一次见面,他还是那么高、那么帅,只是消瘦了许多,头发也变成了短短的板寸,犀利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曾几何时,也差不多在这个地点,我碰到了亲密无间的李浩民和苏溪瑶,时过境迁,想不到我们现在的碰面,会是这番场景……
“李浩民!”我也打着招呼,不管是敌是友,礼貌还是应该的。
苏溪瑶没有说话,仅仅的抓着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特意向前迈了半步,把她挡在身后。
“周怀安,这个给你!”李浩民用余光扫了一眼苏溪瑶,然后递给我一个密封杯子,继续说道,“这是我回家请大夫抓的中药,治疗慢性气管炎很有效,每天两次,喝三天就行,交给你啦!”
我看了看满满一瓶的黑色液体,内心充满疑惑,戒备之心油然而生。
“李浩民,到底想干什么,有话直说吧!”
“我不想干什么!溪瑶,……不,苏溪瑶还在咳嗽,我只想让她快点好!”李浩民大声说道。
“不用,和你没关系!”
“周怀安,你别那么小气好不好!我和苏溪瑶好歹也算是朋友吧,就算不是朋友,也是同学吧,同学生病了,我关心一下,有什么不对?”李浩民有点着急。
“那我就谢了,东西你拿回去吧!”
“周怀安,你小子有毛病吧!你再恨我,也不能耽误给苏溪瑶治病呀!这不是毒药,放心吧……”
李浩民忿忿的,打开那个密封盖,右手握着杯子,向自己的左手掌心倒出一些黑色液体,然后一低头,把掌心的液体全部吸进口中,再然后一昂头,全部下咽。
“咳!咳!”李浩民连续咳嗽几声,那是“苦味”的结果。
“周怀安,这下你放心了吧!”李浩民皱着眉头,把杯子盖好塞到我的手中,然后看着苏溪瑶,说道:
“苏溪瑶,你一定要喝,这是我亲自熬的!”
之后,也不等我们的回答,转身离去。
“怎么办呀?这中药……”,苏溪瑶看着我手中的杯子,问道。
“中药我带回去,我们不喝!”我回答道。
“哦,好吧……”,苏溪瑶很听话。
“放心吧,苏溪瑶,有我照顾你,一切都会好的!”
“嗯!”
我觉得自己也“小人”起来:在潜意识里,李浩民简直是诡计多端的代名词,为了苏溪瑶的安危,我不能冒这个风险;再说,即便中药没有任何问题,苏溪瑶因此而痊愈,这也是我不愿看到的结果,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他是李浩民!
或许,这就是爱情!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也稳定了下来;我带着苏溪瑶,也抓了几副中成药,再辅以我的食疗方案,没过多久,咳嗽终于被我们彻底治愈;我长舒一口气,也算是对李浩民送药事件的终结。
接下来的2个月,恋爱和甜蜜是主题,我和苏溪瑶继续着我们至纯至真的爱情,可谓是“月上柳稍头,人约黄昏后”;我们在一起,学习、考试、友情、亲情、敌人、朋友,都要靠边站,颇有“倚楼听风雨,笑看江湖路”的洒脱,或者是“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的境界;当然,贯穿始终的,就是“接吻”,好似吃了奶糖或巧克力一般,满足、幸福、快乐!
有时我在思考,我对“吻”的感觉是不是和苏溪瑶的饮食爱好有关,在苏溪瑶的饮食世界,3大因素必不可少:
牛奶、巧克力和大蒜!
牛奶和巧克力是苏溪瑶零食系统中最基础的味道,用她的话说:
“这种喜爱是天生的,自己抵挡不住那浓郁纯纯的味道!”
据此,各种品牌的鲜奶、蚌埠福淋老酸奶、德福丝滑巧克力、奶昔或圣代、趣多多的饼干、乖乖的炼乳,诸如此类,都是她的最爱,这也是令其他女生羡慕不已的地方:摄入如此的高热量,却能保持如此曼妙的身材!
中华美食博大精深,出自高手中的菜肴,仔细品尝,会领略到“一菜一味”的高超调味技巧。但不管菜肴味道怎样变化,总离不开6种基础味道,或是由其衍变、复合而来:咸、甜、酸、辣、鲜、苦。但身边有了苏溪瑶,我的厨师世界,就此多了一味“蒜”。比如超级简单的炝土豆丝,我会用大把的蒜末炝锅,最后出锅时再撒入大把的蒜苗,可谓是“蒜上加蒜”!
接下来,就是为其2个月的暑假,除了“电话诉衷情”,除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相思,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向厨师妈妈学习厨艺,并刻苦钻研。就这样,刚过20岁的我,已经逐渐形成了自己的菜谱,而且在不断改良、不断更新,我知道,这其中的动力一是苏溪瑶,二是我的爱好,比如:红烧牛肉面、麻辣香锅、干煸豆角、养颜猪手、传统酱牛肉,香辣虾、素炖鲶鱼、风味茄子、五香鸭翅、宫廷牛尾煲……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终究还是到了大四。
2001年9月1日,周六,是入校报到的日子,也是最后一年大学生活的开始,我们继续着我们的故事,继续着生如夏花青春特有的精彩……
首先带给我们精彩的是黄忠明,这个一口一个“老子”的老大,这个被我们看作集“冲动”与“弱智”于一身的老大,用自己的故事告诉我们,什么才是真正的老大!
黄忠明在老乡的带领下,苦心经营,终于实现了3000元的目标,但意想不到的是,遥相呼应的那句神经兮兮的“家里老婆” 的笑谈,竟变成了现实:黄忠明提前一周,果然把家中的“老婆”带来了,而且还租了一处房子。
周三的晚上,张文龙召集我、聂辉、谭诗、于小志,让我们携女友,筹划一次郑重的欢迎宴会,为了黄忠明,为了黄忠明家中的“老婆”;这个夏天张文龙没有回新疆,天南海北的游了一圈后,早早回到蚌埠打工,所以,他已经早一步知道了全部,知道了黄忠明的爱情故事:
黄忠明的家乡在云南省宣威市的乌蒙山区,中国的一个典型的偏远山区;相传,“乌蒙”一词是由“乌蛮”演绎而来的,自古都被认为“蛮夷之地”,黄忠明的蛮夷气质就很容易理解了;红军的二万五千里长征,曾经路过这里,主席也留下了“乌蒙磅礴走泥丸”的光辉诗句。
黄忠民就是大山深处普通的一个孩子,自幼家境贫寒,父母体弱多病,2个哥哥尚未成年就外出打工,挣钱养家,所以在家照顾父母的重担就落到了黄忠明身上;但黄忠明最终还是走出了大山,成了我们的好哥们,这归功于一个女孩,那个被他称之为“老婆”的女孩……
女孩是黄忠明的邻居,年纪相仿,小时候是黄忠明两小无猜的玩伴,长大后就成了青梅竹马的情人;初中毕业,那女孩便辍学了,答应黄忠明会好好照顾他的父母,鼓励黄忠明去市里上高中,然后考大学,走出大山;黄忠民也给了那女孩自己的承诺:大学毕业会马上和那女孩结婚,而且会回到家乡工作,用自己的一生去照顾那女孩……
女孩今年20岁了,从未走出那片土地,和所有大山深处的女孩子一样,外面的世界是她们的梦想;黄忠明玩命挣钱,就是为了帮她实现这个梦想……
“什么是爱情?这才是爱情!你们几个家伙,能比吗?!”张文龙很认真,这是我第一看到张文龙谈论爱情时那么的认真,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张文龙对爱情的认可!
“好伟大!好浪漫!好感人!”女孩们唏嘘不已,身旁的苏溪瑶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凭心而论,在林林种种的爱情故事里,这个并没有太大的新意,没有第三者的插足,没有情敌间的争斗,没有纠缠的分分合合,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故事,在这个简单故事的每一个环节,无不充满着信赖和纯真!是那种纯粹的信赖、纯粹的纯真!
我和其他人一样,三年来,对黄忠明口中的“老婆”,一直持不屑的态度,但黄忠明一直用实际行动经营着自己的梦想,我们真的是自惭形秽!
“我们凑钱,必须好好欢迎!还有,我们搞一次活动,出去玩一次,带着黄忠明他们俩,同样是我们凑钱,如何?”我提议。
“好!”
“你们不用凑了,他们的费用我出了!”聂辉很是义气,他的家境在我们几个中最好。
“先不忙,看看多少钱吧……,吃饭倒是容易,出去玩,去哪呢?”张文龙说着。
大家皱着眉头,开始思考起来,静静的。
“黄山!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谭诗率先建议。
“对!黄山是安徽最著名的特产啦,我们岂有不去之理?就黄山吧!”我马上站出来。
提起黄山,我马上想到了当年李浩民撇下苏溪瑶的事情,当时我答应过带她去黄山,我要把那次不经意的“安慰”当作我的承诺。
“好!去黄山!”大家异口同声,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好,就这么定了!欢迎宴的事情我来搞定,黄山的事情交给老八联系,至于费用,大家尽力而为,能凑多少就凑多少,其余的交给聂辉,如何?”张文龙开始布置任务,最后把目光投向聂辉。
“没问题!”聂辉点着头。
……
9月7日,周五,周末的晚上,在欢迎宴上,我看到了黄忠民的“老婆”,那个伟大故事中的女主角: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留着齐耳短发,一左一右的两只发夹,把头发紧紧地拢在耳后面,露出一张光亮但略微发黑的脸庞;眼睛不大,细细长长的,流露着一丝胆怯;穿的是一条蓝底白花的又宽又大的连衣裙。用四个字总结,就是:羞涩、质朴!
经过简单的介绍,我们开始进入欢迎的环节。
“欢迎大嫂!”张文龙发号施令。
然后,我们5个加上苏溪瑶、徐文文、楚晚镜一字立正站好,面向那女孩,标标准准的鞠了一躬,齐声喊出我们的欢迎词:
“大嫂,你好!”
“大嫂,欢迎你!”
“你们有毛病吧,老子又不是黑社会!”黄忠明瞪大双眼,一副受宠若惊的姿态。
“哈哈!”我们大笑。
“呵呵!”大嫂也被我们都逗乐了,捂着嘴笑出声来。
大嫂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聆听,静静的,微笑着,应该是腼腆的缘由;黄忠明倒是让我们大开眼界,这个一脸蛮夷相、一口打打杀杀的家伙,在没有喝醉之前,全程都在给自己的“老婆”夹菜,或者说着我们的风流轶事,倒也不失“柔情”的一面。
“老婆,我给你说说这些家伙的外号吧……”,黄忠明挨个指着我们,向自己的老婆做汇报:
“张文龙,混世魔王!“
“谭诗,才子!”
“于小志,好男人!”
“聂辉,爱情专家!”
最后,黄忠明指着我,大声说道:
“这个家伙就是老八,睡在我下铺的兄弟,这小子的外号最多:乌龟大侠、周大侠、周大厨师……,但老子觉得,该叫痴情种!这小子为了苏大美人,狗脑子都快打出来啦!哈哈!”
“哈哈!”
“老大,看不出来,你给我们的外号还蛮准确的嘛!……,有大嫂在,你的榆木脑袋也灵光了呀!都是大嫂教导有方吧!哈哈!”我也反击,开着玩笑。
“哈哈!”
“老八,随你怎么说,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不过,和你们几个相比,我真的很笨呀!”黄忠明喝了一口酒,说道。
“老大,你才不笨呢!你忘记自己的外号了吗?”我问道。
“我也有外号?”黄忠明看看我们。
“这样吧,我数1、2、3,大家一起喊出老大的外号,好不好?”张文龙大喊着。
“好!”
“1!2!3!……”
“老大!”大家齐声高喊。
“哈哈,原来老子的外号就是老大呀!”
“你是我们永远的大哥、大嫂!”我们齐声拍着马匹。
“哈哈!”
“大家静一下,我宣布一件事”,张文龙紧接着大家的欢笑,继续说道:
“十一我们去黄山,老大和大嫂一块去,费用我们哥几个出!……老大,你挣的钱就让大嫂在这吃住吧,多呆些日子,别的不用管了……,你什么也别说,我们已经定了!你再说我们就当你放屁啦!”
“张文龙……”,黄忠明看看张文龙,再挨个看看我们,眼睛竟有些泛红,断断续续的说着:
“你们……,你们这几个家伙……,真他妈的!干杯,我敬大家!”
“好,干杯!”
……
接下来,就是黄山之行的准备工作,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包括衣着准备、旅游攻略等等,特别是我们几个男生,用“另类”的集体行为表达着对此次活动的支持:抛弃中南海,改抽黄山烟!
然后,就是定火车票,在最终确定的名单上,我们的队伍还是发生了变化:多了一对,少了一个。
黄敏和无锡小伙子会同去,这不足为怪,作为苏溪瑶的闺蜜,同样作为大家的好朋友,我们持欢迎态度;但谭诗决定不去了,他的理由是敢稿子,他前期投往重庆日报的稿子好评如潮,报社决定让他写一个反应重庆大学生现状的连载文学,第一篇的完成日期就是在10月底,时间紧迫呀。
“谭诗,去吧,我们哥几个认识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全体出动游玩,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就缺你一个,多遗憾呀!”我有感而发。
“老八,这么伤感,不像你呀,……会有机会的!”谭诗微笑着。
“是因为苏溪瑶吗?”我直接问道。
“不是,别自作多情啦!我真的要敢稿子!”谭诗想都不想,一口否决,然后淡淡的,笑道,“照顾好你女朋友,呵呵!”
“嗯!”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那酸涩的笑声给了我答案,我祝福谭诗,希望他这次他的文章能大获全胜。
在我们热火朝天的进行准备工作之时,国际形势也是轰轰烈烈,那就是“9.11事件”:恐怖份子劫持民航客机撞入美国世界贸易中心及五角大厦,瞬间造成近3000人死亡;然后,罪魁祸首本.拉登和他的“基地组织”,已经被美国列入了黑名单……
现在对于911这个事件,不管你是民族斗士也好,反美情绪严重也罢,讨厌的都是美国这个国家的霸道行为,跟善良友好的美国人民关系不大,所以,我们更多的是对恐怖活动的谴责……
但当时的我们,爱国主义情绪暴涨,一想起3年前的美国轰炸中国大使馆事件,不由热血沸腾,谴责恐怖组织的同时,竟有一种“复仇”的快感;本拉登也成了大家竞相谈论的话题,还有他的那句名言:打击美国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恐怖活动!
“在这个世界上: 只要美国出现在那里,那里就会有内乱; 只要美国出现在那里,那里就会有对抗 ;只要美国出现在那里,那里就会有分裂 ;只要美国出现在那里,那里就会有灾难 ;只要美国出现在那里,那里就会有战争 ;只要美国出现在那里,那里就会有死伤!”中饭时,谭诗拿出报纸,向我们朗读着小道消息对该事件的评价。
“是呀!只是本拉登同志要惨啦,美国大兵非得搞死他不可,……大家说,他躲在什么地方最安全呢?”大家继续议论着。
“北极”、“伊拉克”、“中国”、“安徽财经大学”……,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不用跑那么远!”黄忠明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如果我是他,老子就呆在自己家里,哪都不去,美国佬找到我至少得10年!”
“去你的!你以为美国佬和你一样白痴呀!”我们反驳道。
“你们才白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听过吗?”黄忠明一脸的认真。
“去!”
我们嗤之以鼻,从没想过黄忠明的预言能否在10年后变成现实。
……
2001年10月2日早晨,经过一个晚上近10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我和苏溪瑶、聂辉和施晴薇、于小志和徐文文、黄忠明和老婆、黄敏和无锡男孩、张文龙和一陌生女子,一行12人,已经到达黄山。
我们的计划是从南门的“慈光阁”出发,徒步登山至玉屏楼,观赏迎客松、天都峰、光明顶等景观,晚上住宿在山顶,第二天从北门徒步下山,最后去逛黄山市的“老街”。
“出发!我们在迎客松前集合!”张文龙的一声令下。
“好耶!”苏溪瑶刚刚接到命令,拔腿就跑,很是兴奋。
“慢点,会摔跤的!”我一抬腿追了上去。
就这样,我和苏溪瑶在队伍的最前端,我们的黄山之游拉开大幕!
黄山屹立在安徽省南部,原称黟山,因传说轩辕黄帝曾在此修身炼丹,唐天宝年间改名“黄山”,以奇伟俏丽、灵秀多姿的魅力,被冠之为“天下第一山”。
黄山果然名不虚传,“无峰不石,无石不松,无松不奇”,又或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徒步欣赏如此美景,岂不快哉!只是,我和苏溪瑶的领先地位仅仅持续了半小时,之后,我们被所有的人反超;再之后,我们两个和聂辉、施晴薇组成第二梯队,相携而行,原因很简单,体力,两个小女子超乎想象的体力,导致我们只能殿后。
我也确实很累,尽管我的耐力很好、体力也很棒,试想:背着一堆的干粮和矿泉水,搀扶着体力早已透支的苏溪瑶,爬了近7个小时,能不累吗?和我有同样遭遇的,还有聂辉,搀着施晴薇,机械的抬着双脚,用毅力去征服那无穷无尽的台阶……
7个小时后,一瘸一拐的苏溪瑶被我推上最后一个台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长在海拔1600米的险峰上、已逾千年的“迎客松”;苏溪瑶看到那神奇的古松,好似顿时注入了一股真气,步伐突然变得轻盈起来。
“周怀安,好壮观!那不就是逆境求存的生命之光吗?大自然如此神奇!”苏溪瑶甩开我的胳膊,跑了过去,赞叹的同时,还冲我们一挥手:
“周怀安,聂辉,你们三个快点呀,怎么这么慢呀!”
“老八,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女朋友,自己爬的最慢反倒责怪起我们……,难道美貌和智慧真的不能并存吗?”聂辉无奈的摇摇头,奚落我几句。
“施晴薇,说你呢,听见了没?你男朋友说你美貌和智慧不能并存,知道吗?”我向苏溪瑶挥挥手,松口气,然后看着脸部都累得近乎抽筋的施晴薇,笑呵呵的。
“聂辉,你什么意思呀?”施晴薇好像从昏睡中清醒,看样子“美貌和智慧”的话题对小女子很重要呀。
“晚静,我不是说你……”,聂辉赶紧解释着。
“赶紧道歉吧!哈哈!”我坏笑着,径直跑向我的苏溪瑶。
也不晓得是不是“迎客松”真的有神奇的魔力,苏溪瑶对“植物学”开始充满了热情,特别是参天大树,每到一处,定会抬头仰望、拥抱相抚,感慨一番;就像此时,我们在光明顶一处的松柏林休息,苏溪瑶双手轻拍这身前的这一棵极具沧桑感的柏树,感慨万千:
“这些树经历了那么多的岁月,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如此渺小,仅仅是个过客……”
“是呀!它们也见证了明教的衰亡,同时也见证了张无忌和赵敏的爱情!”我故作幽幽的作答,想起了在“倚天屠龙记”中,光明顶是明教的大本营,还有那个张大教主的爱情。
“周怀安,你太无厘头了吧!呵呵!”苏溪瑶笑着。
“那它正在见证了我们的爱情!这个靠谱吧?”
“嗯!这个靠谱!……不过,除了爱情,还有友情!伟大的友情!”苏溪瑶望着不远处的嬉戏的他们,语气一转,一丝的感伤,“只是,少了一个人……”。
我明白其中的意思,难免心生遗憾,但我拒绝感伤,更不想让苏溪瑶感伤,赶快安慰道:
“苏溪瑶,不管来与不来,他都是我们的好朋友!这就是伟大的友情!知道吗,不必难过!”
“嗯!”苏溪瑶立刻高兴起来,继续着和那些大树的亲密接触。
……
“酒足饭饱”后,我们开始了新的攻坚战,征服“天都峰”,那是黄山三大主峰之一,以“险峻”著称,或令人闻风丧胆、或令人趋之若鹜!天都峰和莲花峰都黄山的两座主峰,有着轮流封山修养的传统,3-5年轮流一次,这次我们赶上了天都峰,岂能错过!
就这样,我们手扶铁索栏杆,沿“天梯”攀登1564级台阶,至海拔1770米处的石矼;石矼长10余米,宽仅一米,尤如鲫鱼之背,两侧万丈渊谷,深不可测;我一手紧抓铁锁,一手仅仅握着苏溪瑶的左手,随着那台阶直入云霄!
在海拔1810米的高峰,在“登峰造极”的石刻面前,在“海到尽头天是岸,山登绝顶我为峰”的意境中,激动之余,总想做一些事情,而那在高峰绝顶之处,护栏铁链上随处可见的、环环交扣的锁,引起了我们的兴趣,那就是“同心锁”。
我和苏溪瑶不惜重金,买了两把沉甸甸的锁,用专用的刻刀分别刻上对方的姓名,然后交扣相锁,锁在一处铁链上,再然后一起把钥匙扔进脚底的悬崖峭壁……;就是这样,我们锁上一生一世的爱恋,将能开启的钥匙抛进深渊,任谁也无法反悔,就如同是历尽千辛万苦后终于锁住彼此的心,以青山作证,以蓝天作证,表达着心中的爱!
苏溪瑶拿出巾纸,很认真很认真的擦拭着我们的“同心锁”,用余光深情的看着我……;我感觉到了她的深情,好似是她坚定的承诺,此时,我又不由心花怒放,是我做出回应的时刻啦……
我站起身来,朝前迈进一步,全然不顾熙熙攘攘的人群,冲着万丈深渊,积聚全省的力气,大声喊着:
“苏溪瑶!我爱你!”
“苏溪瑶!我爱你!”
苏溪瑶没有预料到我这个近乎疯狂的举动,站起身来,走向我,然后投入我的怀抱。
“苏溪瑶,我和黄敏唱黄梅戏时,你说我长的像董永,什么意思呀?”我突然想起那个很重要的、困惑我已久的问题。
“这个呀,……我看到你,就觉得你特老实,特亲切,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想到了天仙配里的董永,我觉得董永就是你这个样子。那是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就是缘分吧……”苏溪瑶在我的怀里,幽幽的。
“苏溪瑶,我爱你,我爱你……”我兴奋了,不禁把双唇凑了过去。
“周怀安,那么多人呢……”
“……”,我继续着我的动作,直到苏溪瑶也闭上双眼,迎接我的激情……
正当我们沉浸之时,两声熟悉的大喊声打断了我们:
“施晴薇,我爱你!”
“徐文文,我爱你!”
苏溪瑶张开双眼,从我难为情的笑着,微笑着;我也不甘下风,拉着苏溪瑶,冲着山谷高喊:
“苏溪瑶,我爱你!爱你一万年!”
回声响彻深谷,宣告着此时的天都峰只属于我们,只属于我们的青春;我们的青春已经和天都峰融为一体,可谓是“健骨竦桀,卓立天表”!
……
按照计划,我们“下榻”的酒店就在光明顶一处水库的旁边,名字叫“水库招待所”,这是黄山山顶最经济的客房,也是最简陋的客房:上下铺,或多人通铺,单间人数从10来人到不等,公用的卫生间,不能洗澡……;但我们很幸运,早早预定了一个12人的通铺房间,不用和那些陌生的游客同处一室,但好像除了这个“优势”,再也没别的了。
高海拔的晚上,冷;深山老林的高海拔的夜晚,阴冷;旁边再加上一个“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水坝,潮湿阴冷!此刻,床上的被褥彻头彻尾的反应着气候特点:潮湿阴冷!举个例子,有的枕巾竟可以拧出水来,让我们如何安然入睡?
关键时刻,身经百战的张文龙站了出来,逐一检查了一下12张床铺的被褥,短暂思考,说出他的建议:
“我看了一下,并不是所有的被褥都那么湿,既然这样,我们整理出6张较为干爽的床铺,两人一组,挤在一起,凑合一夜……,当然,男士和自己的老婆一组,大家说怎么样?”
“好!没问题!”黄忠明和于小志率先表态,这对于他们来说,小菜一碟而已。
无锡男孩一副难为情的模样,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施晴薇旁边的聂辉,紧皱眉头,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表示反对,然后冲我一眨眼……
我心领神会,心里骂着这个“虚伪”的家伙,同时强制压制住自己的笑意,面无表情、很严肃的说道:
“既然这样,就按张文龙说的办吧,虽说勉为其难,但总比一也不合眼强吧?聂辉同学,各位美女,你们说对不对?”
“老八,此言有理,今晚睡不着觉,明天怎么玩?我同意啦!”聂辉很是深沉,点点头,颇有刀架在脖子上的意味。
无锡小伙子一看这形势,也浅浅的点点头。
至于苏溪瑶、施晴薇和黄敏,荒郊野外的,早已变成了弱势群体,已经由不得她们啦,只能乖乖的点头。
“好吧,整理被褥吧!”张文龙又下了命令。
“是!”我们几个男生回答道。
我压制住内心的喜悦,让自己淡定,看看聂辉,这小子正在向我“抛媚眼”,我也是礼尚往来,回了一个;张文龙或许是看到了我们的小动作,或者说他更了解我们,冲我们大喊一声:
“老八、聂辉,实在是委屈你们两个啦!哈哈!”
晚上,我们开了3桌扑克,打拖拉机,直到接近凌晨时分,大家才按照“组织”的安排准备就寝。
“兄弟们!上床!先给老婆暖被窝吧!”张文龙大手一挥。
“好咧!”我们几个大大咧咧的,脱去鞋子和外套,钻进被子,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只有那无锡男孩,扭捏着站在原地,然后被黄敏塞进被窝。
从昨晚开始,舟车劳顿,女孩子们早就累了,已经有人脱去外套,钻进被窝,只有苏溪瑶、施晴薇和黄敏,面面相觑,一脸的难为情。
“你们3个,各就各位吧,关灯睡觉啦!”张文龙催促着。
聂辉已经坐了起来,和施晴薇窃窃私语着;黄敏和苏溪瑶也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我明白,她们肯定在商量另一个睡觉方案,有可能是黄敏和苏溪瑶一个被窝,从而把我踢出局,大事不妙呀;我没有时间多想了,立刻跳下床来,一把拉住黄敏,把她送到无锡小伙子的身旁,然后环顾3个女孩子,大声说道:
“都别折腾啦!关灯睡觉!谁要是非礼你们,就喊救命,我们会把那个家伙扒光扔出去!”
“哈哈!”大家大笑起来,也打散了小女子们本能的、无需有的顾虑。
3分钟后,大家各就各位……
苏溪瑶背对了我,在床的最边缘处;我轻轻的,凑了过去,张开双臂,从背后紧紧拥着她;苏溪瑶好像感觉到了我的温暖,转过身,把脑袋深深的埋进我的怀里;我把她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然后用右手轻抚着她的秀发,轻轻说道:
“晚安……”
我知道苏溪瑶很紧张,我必须安慰他,也包括自己,我始终默默的鼓励自己:
“淡定,淡定,再淡定……”
苏溪瑶的脑袋只是轻微动了一下,表示点头同意;然后,我的右手离开那秀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轻的、有节奏的,一直拍着,一直拍着……
……
从黄山下来,我们几个气喘吁吁的,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抽烟,当然是黄山烟,然后议论着此次的黄山之行。
“兄弟们,如何?”张文龙吐着眼烟圈。
“一品黄山,天高云淡!”我说出了黄山香烟的广告词。
“对!一品黄山,天高云淡!”
“哈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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