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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集第212篇）
我不知道我究竟活了多少年，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一个颓废的青年或暮气的老人，我不知道在我的周围曾经发生过多少事情。
最初，我是平静的，能听到迟钝的心跳和群鸟的鸣叫，以及风吹草坪微细的声响。我迈着沉重的脚步，向我向住的树林深处走去，越走越感到深处的静寂，那些所谓的走兽都不知藏在什么地方。这里虽不太阴冷，但也算不上光明，我原来向往的事物平淡如泉水，我仿佛嗅到一种奇异的花香。
后来，我偷偷地仰视了天空。天空是多么狭小，并且被树枝树叶割成许多小块。透过一方小小的天空，看不到雁过，也想不出雁过时的情景。我的心中有一些炽烈的液体沸腾，开始流动，那是血。它继续流动，接着我嗅到血的腥味，我的喉腔被塞得严实，我想说话，终也没有说出。
大块的腥血在喉腔停滞了很长的时间，似乎将要凝固。它又总在令我将要窒息的时候，稍稍作了轻微流动。我眼睛睁紧闭有些吃力，面前黑灰色笼罩。我憋足了力气努力地大喊，声音没有发出，嘴角处却流出了血液。我非常害怕，但随着血液的缓缓流出，我的抗争意识开始强烈。最后我恢复了呼喊的本能，喉腔中血块已经融化，从更多地从嘴角流走。
当时，我有一个愿望，就是尽力大声地呼喊。不论呼喊些什么，只要有人能听到我的呼声，我就会心安理得躺下来，享受奇异的花香，随着花香的渐渐变淡，走出这拥挤而烦躁的树林。
以上是我在一九九五年元月十六日发生的事情，总场景在一片混沌的印象中。事发后我还是懒洋洋地下了床，到室外大口酣畅地呼吸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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