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三年过去了,在这一千多个日子里,我不知道应该记住哪天。
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转星移。而我们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
赫尔曼•黑塞说过一句话:世界上任何书籍都不能带给你好运,但是它们能让你悄悄成为你自己。很早就听说你在台湾很有名,只是缘分未到,无缘阅读你的书籍。那曾是一条幽深的胡同,其中有一个摊点围观了许多人,出于好奇,我决定走去看看。或许在那不经意的一瞥,枯黄中透着墨绿的封面吸引了我的眼球,一本《目送》仿佛是后来我对你恋恋不舍的目送一样。
你说,我们拼命地学习如何成功冲刺一百米,但是没有人教过我们:你跌倒时,怎么跌的有尊严;你的膝盖破的血肉模糊时,怎么清洗伤口,怎么包扎;你一头栽下时,怎么治疗内心淌血的创痛,怎么获得心灵深层的平静;心像玻璃碎了一地时,怎么收拾?一百米很短,就像人生,你必须亲身经历,才能体会个中滋味。经历,不可能被复制。如果科学家能把一滴眼泪里所有的成分都复制了,包括水和盐、气味、温度——他所复制的,请问,能不能被称作一滴“眼泪”呢?
你说,修行的路总是孤独的,因为智慧必然来自孤独。一个人固然寂寞,两个人孤灯下无言相对却可以更寂寞。有一种寂寞,身边添一个可谈的人,一条知心的狗,或许就可以削减。有一种寂寞,茫茫天地之间余舟一芥的无边无际无着落,人只能各自孤独面对,素颜修行。我希望我的前半生是一场修行。
你说,幸福就是,生活中不必时时恐惧。幸福就是,寻常的人儿依旧。幸福就是,早上挥手说“再见”的人,晚上又平平常常地回来了,书包丢在同一个角落,臭球鞋塞在同一张椅子下。而我现在希望的幸福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当然,我知道那是一种奢望。
你说,想有一个家,家前有土,土上可种植丝瓜,丝瓜可沿竿而爬,迎光开出巨多黄花,花谢结果,累累棚上。坐在那黄泥土地上,看丝瓜身上一粒粒突起的青色疙瘩,慢看......而我想有两个家,一个是心灵可以栖息的家,一个是身体可以依靠的家。因为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段时光。
你说,贫穷的记忆,在事过境迁之后,像黑白片一样,可能产生一种烟尘朦胧的美感,转化为辛酸而甜美的回忆。这便是我最珍贵的记忆。
你说,有时候,约个可爱的人,两个人一起走,但是两个人一起走时,一半的心在那人身上,只有一半的心在看风景。我是个爱旅行的人,也正是为什么偏爱独自旅行的原因了。要真正的注视,必须一个人走路,一个人走路,才是你和风景之间的单独私会。相机?原来不是那么重要,它只不过是我心的批注,眼的旁白。世界上有太多美好的东西,可我不愿错过。
最后,你说,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子母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曾经,只知道朱自清先生笔下的《背影》很感人,却不知道背后的故事。“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每次上学,父亲送我到车站时,最刺痛心的便是你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于我,父亲,是个最高档的全职,全方位CEO,只是没人给薪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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