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我在想,过了这一段时间我必须要对自己的感情有一个决断,我要去找你,我偷偷在心里对你说:等等我好吗。我不愿成为你任何的枷锁,当我顺利过渡完,我得为我断断续续十年的软弱与心事付出勇敢的行动,就像每一部电影里的女孩那样,毕业告白。我没能那样浪漫,从不曾与你牵绊,甚至到最后仅有几面之缘。如今,我明白,你在我心里,是一个坎,一块石,始终放不下。
即使,身边的每个人陆陆续续走在成长为女人,男人的路上,我还是固执得要命,可是,我终究要长大,抵不过年月,长大后可以没有你,我能选择忘了你,不会打扰你,但这之前,一定要见见你,认认你,不会悖你的未来你的人。
如果没有见到你,即使我快要死亡,直挺挺的躺着不能动,你来了,恐怕还要艰难撑起来,看看你,哪怕一眼。
见到你,哪怕是只说上几句话,只因我受够了这臆想,活在别人只言片语里的你,我脑子拼凑的你,从不敢面对哪怕是间接,现在,我只知道你的名,姓,我觉得快要忘了你了,对你一无所知,开始极度慌张,像一分为二挣扎不止的蚯蚓,鼓动,一节节躁动,一点点放大,拼命搜集你的信息,半夜听到你录的两首歌,忍不住涕泗满面,原来,你的声音,是这样子。
一直听,到天亮。
今天,我从几平米的出租屋走出去,4月份了,可是我的考试还没有步入正轨。我担心,忧虑,无措,不知道我该干什么。专业换了几茬,确定好,买了书回来学习又反悔了,再确定,狠下心来,再买书。
经历过几天日夜颠倒后,早起,我走出去,身子轻飘飘的,听到鸟儿啾啾,披着彩色广告外衣的公共汽车长长地扬鸣到站,上班的人都往一个方向川流不息。而我走在路上,脚步擦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律动,一抬起头惊发现春天真的来了,于是默默念起朱自清的《春》,欢喜自然一夜明艳起来。在这样忙碌热闹的早晨,我一个人静止下来,以我为中心都在运动,一圈一圈无限延长,而我站着静静聆听,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松畅的了:干净的天,地,和人,定格的心。
我决定好了,等我考完试就去找你。让你知道我。
你恐怕想不起我,还是想得起我,这没关系。
书的快递到了,当我推着车,一包书颤巍巍的立在小小的车篮子里时,天滴落稀稀拉拉的雨,走到半路竟然越来越绵密,伞被落在了教室。
踽踽停停,不过几秒,我干脆摘下被雨打花的眼镜,想着:下吧,让我淋个痛快。春雨落在脸上是什么感觉呢,我的书一部分裸露在外面的,我甚至以为这样的雨连书都淋不湿,我走的更慢,更仔细。雨落满我的双颊,弄花了涂好的面霜,那一丝丝的甜蜜的香味儿浸入嘴唇,舔舔它不经失声哑然莞尔,淋一场雨,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不去想其他的烦扰,我喜欢这样的洒脱释然。
不知道你有没有变。不过我一点都不担心,能打包票似的。
我小心翼翼的藏起心事,装作不认识你,从来不接近你,从来不透露软弱的关注,一个女孩爱看一个男孩,这样的关注也没有了。你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现在在这个城市,我觉得自己必须要长大了,不能再等着毫无交集继续平行延伸,给一个法子,结束我的青春,或继续我的青春。
你到底是谁?可笑我自己说不清楚,如果说你哪一点吸引了我,从此你的影子就吸附在心里某一处谁也动弹不得的话,我想,那是小学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你,穿着白色体恤,头发炸成火影忍者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痞气,淘气,都不是,那是形容孩子的,能感觉的到你的教养,鲁莽中又包着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绅士风度。那一下子击中了我的,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无畏潇洒,既能群起而战也能退守一隅,偏偏恰到好处,落落大方。我们说过的话不到三十句,可是你留在了我心里,那个男孩,孩子气的大男孩。
我尽量描述不显得蹩脚,和你比起来还是显蹩脚……
我是软弱的,表现出不与你的任何交集。除了你的名字,我一无所知。就像你极少遇到我一样,我想这一点我做的极好,如了我的意,你忘了我这个存在。我想无疑的了,我于你不过是某个久远的同学而已,你的波澜里从来没有我的参与,我离得远远的,我不敢,不能,不愿,甚至很少想过。
我长大了,听出了你的变化,一声咳嗽,感冒的鼻音,歌词里你对某人的怀念和再见。你的原谅,你的妥协,你的不满。你看,我的感觉丰满又具体,可怜兮兮。
七年前,你一边骂骂咧咧到来的考试,哀怨频繁查岗的老师,一边刚毕业就对着同学录伤感念叨同学们对你的祝福,啰里啰嗦怀念回忆那时候大家多么的开心,曾经的每一天那样美好,最后感言你爱那个班。我觉得你如此性情,感性中人,像童话里俏皮的人儿,看起来没有心思没心没肺,事实上细腻敏感多情。
我长大了,曾经的同学各奔东西,这么快曾经的朋友圈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也赶着有了自己想去的地方,挣扎着哭着长大,默默的发现,你们都远了,远了,我害怕彻底失去,不能挽留。人生的抉择关口,我想起了你,在某个日子,我决定不再隐藏,我要去找你,我总该长大,活该失去,在这样下去,我怕会越来越自闭下去。自己把自己当隐形人,生怕被发现,这不活该被别人忽略吗?
大概在你眼里,我是无趣的书呆子,而我眼里,你是不羁的浪荡子,看轻了课堂,逍遥岁月,我不敢奢望在分数漫天飞的日子与你并进,因为软弱的我做不到一心二意,不像你看得开,我没有了卷子就什么也没有,你好像信誓旦旦不在意似的,我看做那是你的轻狂。你会后悔,怀念,接着隐忍,树立起标签“奋斗ing”,我信你。那时你总是走在前列,热闹嬉笑的同学中心里一定有你,我低着头红着脸匆匆跑过,连你的脸都不会看。
我当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自从你的影子在我心里扎根,我再也没能看清楚你。我想我大概得了一种病:越想接近,越害怕破坏,结果远离,远到再无交集,你到底去了哪里,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怎样的朋友,我极想知道了解,现实里长大的你还有那个男孩的痕迹吗?我不得而知,这是病情,药就是我去主动找你。你就是我生命里那个人,第一次打开我的心扉霸道地住了进去,就算把你赶出去,也得看到你去把他亲手破碎。
行走在江南的雨帘青烟,我庆幸自己终于勇敢做了一个决定,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眼光,旁言。事实就是如此,谁叫遇见了你,你能不能等等我,慢点长大,不要变化,等我变成你觉得美的样子再去找你,我可能逼着自己和室友喝着酒发酒疯就加了你的网络社交账号,对你说:跟我谈一次恋爱吧,无关过去不谓将来,单纯的一次,就好像我们还是在初中,我是书呆子,你是浪荡子,我长大了但我从没有过恋爱,从没有此刻这么想你,终究抵不过感动自己,等我考上,或者等我毕了业,我就去找你,一定对你说,如果你没有女朋友,跟我谈一次恋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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