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图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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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冬花

百灵和喜鹊是一对双生姐妹，从上幼儿园起，两个人都是行影相伴，一样的衣服，一样发型。走在路上，互攀着肩膀，唱着：你是我的姐妹，你是我的花。

邻居家的小哥哥虎子，是她们的护花使者。每次放学回家，总是跟在她们身后，遇见小男生搭讪，虎子哥哥快速跑过来，瞪着眼睛，握紧拳头在小男生晃悠：“想欺负我妹妹，先问问我的拳头答应不。”小男生一溜烟跑远了，俩姐妹被虎子哥哥凶巴巴的样子逗乐了，笑得半天直不起腰来。虎子哥哥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脸臊得通红，半天不说话。

小姐妹上高中那年，要举家搬去上海。虎子哥哥来送行，只是默默站在最后边。车越行越远，远方的虎子哥哥，模糊成了影子。百灵打开手机，看到虎子哥哥发来的信息：灵子，哥不在身边，照顾好妹妹，保护好自己。寒假有空回来看看，我们一起打雪仗……

高中三年学习紧张，姐妹俩一直没抽出时间回家乡。虎子哥哥常拍照片发给她们。五月门前的槐花，夏天果园里水灵灵的樱桃，深秋里红得透亮的柿子，冬天风里的鸟窝，还有小树林漫天的雪花。

大一那年，好久没有虎子哥哥的消息，刚到寒假，百灵姐妹们就匆忙收拾行李，回老家。踏进村口，天上开始飘起雪花，一开始零零星星的，慢慢越下越大。

他们敲开虎子哥哥家门，迎接她们是虎子奶奶。几年不见，奶奶的几乎全白了，看着她们，不停哭泣诉，孩子，我的好孩子们啊，虎子走了，回不来了。她们从奶奶絮叨里得知，虎子哥哥救了三个落水的孩子，最后精疲力尽，自己却没能上来。

百灵和妹妹趟着雪，来到小树林，耳边仿佛回荡着虎子哥哥的笑声：“百灵，喜鹊来追我啊，在这里，在这里呢。”百灵抓一把雪，用力团了团，向虎子哥哥扔过去，雪落在树枝上，惊了觅食的雀，猛登一下树枝，扑棱棱飞远了。

百灵用手团成喇叭状，高声喊：“虎子哥哥，我们来看雪了，你在哪里？”远方也有声回荡：虎子哥哥，你在哪里，在哪里？”雪越下越大，飞进百灵的眼睛，化成一滴滴水意，肆意在脸颊上攀爬。

后来姐们俩去了更远的地方，那里四季如春，无冬也无雪。每到日历翻到冬至，却有一场雪在灵子心里密密地下着，无休无止，飘飘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