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画在手腕上的表从来没有走过,却带走了我们美好的时光。
—————Simon
大环境真的好差,恍惚间好像回到了疫情期间,口罩焊到嘴巴上,时刻紧盯周围人的神态,生怕听见一声咳嗽。环境俞恶劣,对以前的生活就更怀念。疫情之前都回不去,我的童年就更遥远了。经常想起一些小时候的趣事,讲给孩子听,他很喜欢,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对我讲述的回忆感到厌烦,就像我爸翻来覆去讲的那几件唠叨事。所以,还是得记录下来。随着年龄增长,我和爹妈越来越像,和怀念的自己渐行渐远。
“辞旧迎新过年啦,张灯结彩春节啦,拜年拜年给您拜年,我们的生活像花儿开了”。当这首《过年啦》的音乐想起,配上董卿、朱军的主持,瞬间让人回到90年代。一晃,那都是二十多年前了,在三十岁这年,对童年的生活怀念日渐强烈。那时候的冬天好冷,每当早上起床就无比痛苦,凉啊,真凉,除了被子里那一亩三分地有余温,露出一个手指头都寒彻刺骨。老妈拿出穿的衣服给我放到被子里,用身体的温度把棉袄捂热,过度一下,再穿就舒服点了;那时候的冬天好冷,冷到脸和手都皴了,脸蛋上永远顶着高原红,手干裂着,回家点上炉子,在洗手盆里倒上滚烫的热水,慢慢的把手放到热水里,泡呀泡,泡呀泡,擦干净手,厚厚的涂上“劈手油”,放到炉子上方烤呀烤,烤呀烤,期待着干裂“复合”的时候。可是,那时的冬天又好有趣。一家人围着炉子烤地瓜烤橘子,吃瓜子喝热茶,热闹取代现在玩手机的时间,那就是快乐家庭时光,人心更近,人心更齐。冬天的雪清晰到能用手接住不化,下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推开门,白的耀眼,厚到脚踝。老爸拿着大扫把从屋门扫到院门,扫出一条可以走的路,等到了大门口,总会碰到也在扫雪的邻居们,说说笑笑聊家常,感慨:“今年的雪真大”。
以前的年到处都是年味,现在的年需要领着孩子找年味。都说年三十才是真正的过年,一般赶年集就拉开过年的帷幕了。在集上买好花生瓜子糖果各种肉,买好年画娃娃,月份牌。年画娃娃妈妈喜欢贴到屋门玻璃上,绿色的门框一边一个,买来的糖果妈妈也会藏起来,不然还没到过年就被我和妹妹吃光啦。年三十早上,爸爸做好“黏粥”用来贴对联,也会让我帮忙,老爸负责贴,我负责拿着对联和“黏粥”。再破旧的房子一装扮,都变得五颜六色充满生机,我经常在贴完对联后幻想这是我结婚的场景哈哈。对联是爷爷提前好几天写的,还记得每当年前去爷爷家,对联铺满整个地面,散发出油墨的臭味,等待晾干。写书法是爷爷最得意的,能写一手好书法在以前好像很平常,现在的小朋友也都开始重视书法,只是70—90年代,这一块的文化缺失有点严重。大年初一早上,不到五点就起床了,穿上期待已久的新衣服,妈妈给我扎好小辫,一起去爷爷奶奶家拜年,一路上碰见村里大爷大娘,我总是大喊“过年好!”。大家庭齐聚一堂,互相寒暄,好不热闹,对孩子来说这是一年最幸福的时刻!
月还是那轮月,乡不是那个乡;家还是那个家,人不是那个人。时代变迁,小城高楼林立,我们找不到陪伴多年的老房子,丢失了一起玩耍的伙伴,连仅有的年三十假期都没有了。网上很火的“教育闭环论”,教育具有长期性和滞后性,就像一个闭环,多年后你有一个瞬间突然意识到什么,那就是子弹命中的瞬间,此刻才是教育的完成。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当我再背出“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时,暖流入心,感慨感动。
我坐上穿越童年的纸飞机,1毛钱的辣片2毛钱的冰棍、从垃圾站捡来的连环画、老爸的木兰车、奶奶院门口的无花果树、爷爷的二八大杠、蒸熟的烂苹果,童年的点点滴滴在纸飞机两侧迅速划过,我在姥姥南边的水沟里玩过水,在雨后的粪泥里捞过虾,在民丰老祠堂的门口惊恐张望,在苹果地里感受落叶的召唤。这一切仿佛还在不久前,转眼成为遥远。我给孩子讲怪兽“年”的故事,讲小时候院子里养的两条狗,也提前在网上买了手写对联,准备好小彩灯和灯笼,想和他一起感受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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