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ite No. 4, BWV 1010, In E-Flat:Bourrée 1 & 2》响起于雨天划走后,金刚鹦鹉拉藏野兔跳踢踏舞的晴天。对着好天气,喝下云南小粒咖啡豆煮的咖啡,看天空的同时点上烟,不见夏天的热,没有冬天的冷,果然是欢喜得秋。女孩未醒来之前干净利落烫平四件衬衫、两件白色、一件淡红色、一件蓝色,何以积累如此之多,是不是源于无地可去,加上动手写文字的奇思妙想躲进斯瓦塔尔夫海姆,遍寻不得,拉女孩去动物园之外便无办法。
回来之前一切安好。到了深夜,一个人除了在很深的夜独自写着点什么,咖啡和威士忌,默不作声独自播放的音乐,斯坦盖茨和巴赫也好,而身边猫和鼠各自在知晓变冷之前早早离开,不过家里罐头什么的带走不少,鼠多带了点海苔味苏打饼干。女人脱不脱衣服,关系有大有小也有一点连接性都没有。威士忌加入咖啡,左手撑起左边脸往熄灭灯的那栋楼看过去,写点什么好了,自然而然写出点,进口和出口都有为好,只有进口也是好的,想想封堵进口蛮麻烦,姑且一试未尝不可。
飞机坠落前,为了减轻重量除人之外连站立的地板也早早抛弃掉,冲入大海,不要再去计较救生圈什么的,挥开手臂,抵达陆地前用力划水。就此说明,敷衍了事得了。以前写得好好的,如今叫苦连连了。好歹下定决心以为自己谋生之法,一鼓作气,把二手斯巴鲁车油箱四分之一油料投进去,猛踩油门埋头苦干来着。明明是地图标明沙漠绿洲,出发前大家一致认可舒服到想睡多久就多久的漂亮城镇,事实是空无一人,井底朝天,为了不至于渴死独自挥动铁锹往下挖井。奈何不得,谁也不愿意住在如此不堪地方,老鼠吃完最后一块梳打饼干、苍蝇啃掉牙签最后一丝肉丝头也不回的走了,谁也奈何不得。好在油箱还存在四分之三汽油,虽然加油站资深员工温馨提示二手车不要完全相信仪表盘,尤其是速度和油量。
女孩穿雨衣,浅蓝色略微透明,我打黑伞。她坐在长椅上,我站在旁边。我和她面对象去躲雨后的象园,泥地留有大象脚印,积满雨水,每个雨滴落进来必会开出多雨花继而水面出现一个圆圈扩大,雨花和圆圈太多显得拥挤杂乱,但却我和她之间以及我们背后的树一样拥有份量不小的沉默,创世纪开始也就是神说有光就有光那个时候开始积累起来的沉默堆放在此。关键是雨天何以不演奏拔河大提琴曲,现在应该到了《Suite No. 6, BWV 1012, In D:Courante》。象去躲雨暂且忍受,怕是告知象失踪,就在我们来到象园之前,工作人员也是刚喝口咖啡跟随大事不好直觉预感,打开第一道门觉得蹊跷无比,连忙报告上司一同查看,果不其然打开第二道门象已经完全失踪,开门之前园长开了个诸如大象藏在衣柜,衣柜的钥匙锁进抽屉,而抽屉的钥匙就得另想办法,玩笑是玩笑,说句可大可小的话再晚点恐怕象的足迹一个也见不着,地球存不存在大象成为了不存在问题的问题,如此解释多数人不相信,连自己确认得程度也不高,但眼前所见不得不承认,不是每个动物园都面对过大象失踪问题的,世界上就我们独此一家,所以以此为卖点来吸引大家来动物园企划方案好不好不得而知,结果是媒体关注度达到了不起数量级,由此带来数不清游客围着大象失踪后的象园,猴子、猩猩、海豚伙食改善不小,空调二十四小时开启,连猫也开始作为动物园展览项目。
连日阴雨,我们连日就这样一起对着空象园。不是上午就是下午,多数时候是在下午,头天晚上我们窥见白色天花板缝隙下做爱,喝下威士忌与啤酒量足够大,醒来后往往是下午。我坐上回程班车时和女孩睡觉想法非常强烈,稍微前面点也是,尤其意识深处即将要摸到银色、冰冷的钥匙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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