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太阳把金色的阳光斜铺在大地上,像是泼洒了一地的金粉。
晨起,姥姥打开鸡圈的门,一群圆圆的黄绒球滚了出来。他们的厉声粗气的母亲,带领着小圆球们来到坪沿的栅栏边。
坪沿外面是一亩菜地。菜地的周围用高粱秆子围起一个栅栏。紫色的牵牛花沿着栅栏肆意地攀爬。当见到阳光撒下来的金粉,第一朵蓝色的牵牛花便吹起了小喇叭,她仿佛在唤醒昨日辛劳了一天的人们:“开工了,新的一天的美好工作要开始了……”
当听到第一朵牵牛花吹起了小喇叭,第二朵也吹起来:“新一天的美好工作要开始啦……”接着是第三朵,第四朵……太阳升到了杨树梢的时候,满栅栏的牵牛花都吹起了蓝色的小喇叭(这喇叭花蓝得特别,花瓣中心是淡白的,往外是浅蓝,外围却是深蓝的)。
小黄鸡仿佛听懂了牵牛花的广播声音,都开始工作起来——开始在草地上捉起小青虫来。幸运的小黄鸡找到了小青虫,美美地品尝着美味,另一些饿得直叫唤:“饥,饥,饥……”
小黄鸡便一齐呼唤起来:
“饥饥饥,饥饥饥,姥姥姥姥你在哪里?
饥饥饥,饥饥饥,姥姥姥姥你在哪里?”……
姥姥听出了小黄鸡的呼唤声,端着一只印着紫罗兰的白瓷碗走出来了。
她把白瓷碗里的大米撒在坪沿,仿佛下起一场米雨。小黄鸡们初次见到这一场雪白的米粒雨,不对,它们似乎比雨滴更白,仿佛一场米粒雪,把小黄鸡的黄绒毛都映白了。这场米粒雪下的范围可不小。
小黄鸡们从四面聚拢起来,有的从草丛里听到了下“米粒雪”的“哗啦啦”的声音,调转方向滚过来。仿佛是一场毛绒球的聚会。
他们因为刚是出壳不久,并不像老母鸡啄米一般,“嗒嗒嗒,嗒嗒嗒,……”啄米就像放机关枪。小黄鸡啄米是慢条斯理的,啄一下,叼住,停顿半秒,让人仿佛觉得他是在品尝米粒的味道,然后才吞吃到肚子中去。吃完一粒米,再啄下一粒……
姥姥看着小黄鸡们吃得津津有味,她笑得很开心。
一只小老鼠闻到了米粒的香气,从田角的洞口探出头来,看到小黄鸡们在吃大白米,他流着口水,也学着小鸡叫唤:“饥饥饥,饥饥饥……”但是他学得并不像,倒像是“嗞嗞嗞,嗞嗞嗞……”
他边走边唱:
“嗞嗞嗞,嗞嗞嗞,姥姥姥姥你快回去,吃点米粒填肚皮。”
姥姥没听见。刚说完,姥姥端着空的印花白瓷碗回家里去了。
小老鼠蹑手蹑脚地走过来,悄悄地吃起蹦跳到栅栏边的米粒儿来。
一只小黄鸡发现了他:
“叽叽叽,叽叽叽,小老鼠也来吃大米?”
“嘘——”小老鼠对着发现他的小黄鸡吹出一口气。
小黄鸡不理会他,依然叫起来:
叽叽叽,叽叽叽,有只老鼠吃大米。
小黄鸡们抬起头来问:“哪儿呢?”
“那里。”小黄鸡用黄嘴一指。
小黄鸡们果然看见一只小老鼠在吃大米。于是便齐叫起来:
“叽叽叽,叽叽叽,老鼠也来吃大米。”
小老鼠学着回应道:
“叽叽叽,叽叽叽,别小气,吃点大米能咋地?”
小黄鸡听了,与小老鼠一起吃起大米来。
有一只小黄鸡跑到母鸡身边:
“叽叽叽,叽叽叽,有只老鼠吃大米。”
在一旁的母鸡发现了老鼠,她的羽翼耸了起来,尖着嗓子嚷:
“叽叽叽,叽叽叽,老鼠还来吃大米!”
小老鼠一边吃,一边回应:
“叽叽叽,叽叽叽,大米不是你种滴。”
老母鸡理直气壮地说:
“叽叽叽,叽叽叽,大米不是我种滴,我为姥姥孵小鸡,你有功劳在哪里?”
小老鼠说:
“嗞嗞嗞,肚中饥,鸡大婶,别较真,不是朋友也是邻。”
老母鸡不听那一套,冲过去要啄他。
小老鼠一下子钻进栅栏溜走了。
不一会儿,小老鼠又冒出来偷吃大米。
老母鸡换了调子嚷:
“嘎咯嘎,嘎咯嘎,你这老鼠真胆大。”
姥姥听到母鸡的叫唤声,看到小黄鸡也快吃饱了,剩下的也只是零零碎碎的米粒儿,她笑着把其他的大鸡也放出来。不一会儿,米粒被一扫而光。
小老鼠只好溜回洞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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