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惊魂

岁末惊魂

    2020最后一天只剩下十几个小时了，强冷空气来袭上海气温骤降少有的七八度以下，外面的水管子串串晶莹剔透的冰凌罗了很厚，一向冬季在春暖花开海南过惯的我，还真的无法适应；原本凌晨即起的习惯，也被寒冷逼得，憋在温暖的被窝里赖起床来，早起赶制早餐的发妻急乎乎地爬下楼来，“赶快起来吧，妈摔着了”！她的一声像是军营里的集合号似的，我捕愣一下从被窝里坐起，拿上保暖上衣，向妈妈房间里跑来，但见她早已自己爬上床躺了下来，随声女婿、女儿也进了奶奶房间，女儿俯下身去“奶奶你感觉咋样，我们去医院吧”？奶奶依旧默不作声默默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走到床边坐下“你别躺着了，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别耽误了”，她照旧一声不吭躺着；发妻一旁说“妈说她喝水时摔倒了，脑袋磕到墙上”，女儿把手伸到奶奶头上，很明显地摸得到一个包，有点着急的“奶奶走吧，不要迟疑了”，但奶奶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一屋子的人无计可施、焦急万分，时间在流逝着，“我没事躺躺就行”妈妈发出虚弱的声音，万般无奈我只能先退出了妈妈的房间，焦急中等待着。两个小时后妈妈呼唤要去卫生间，发妻赶忙进到妈妈房间，小心翼翼搀扶着她，平时蹒跚的脚步更趋缓慢了，从卫生间出来，她来到饭桌前，要喝一碗热粥，发妻赶忙回到厨房，从高压锅内盛出一碗热气腾腾红豆杂粮粥，妈妈眉头紧锁、面色泛黄，明显感觉到摔倒后仍在惊恐中，客厅内一片寂静，家人都不知用怎样的语言，才能劝动妈妈跟从我们去医院做检查治疗，时间在焦急、无助、素手无错中分分秒秒疾驰着。

    傍晚时分，忙碌一天的女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挣脱了迎面过来儿子，进入奶奶房间，伸手又去摸了摸奶奶头上的肿块，返回客厅焦急地说“不能再拖了，想什么法也要带奶奶去医院检查”，无计可施的我“给你大姑打电话，让她劝劝她”，女儿迅速拨通了大姑的电话，可奶奶居然转过身去，丝毫不理会电话中的劝说；无奈之下我拨通了弟弟的电话，弟弟也是费尽口舌，终于功亏一篑无功而返；时针已经指向夜间九点，客厅的女婿再也坐不住了，“这样吧，你们给奶奶穿衣服，我把车开上来，我强行抱她上车”，说吧转身去了地下车库；发妻走到床前给妈妈穿保暖内裤，可三番五次将伸进裤子里的腿抽出来，情急之下我帮助发妻勉强给她穿上衣服，女婿顺势将奶奶从床上抱了起来，向车子走去，女儿陪着女婿消失在夜幕中。预约挂号做各项检查、CT、拍片，一通下来三个小时过去了，女儿从微信中发回检查报告，所幸只是表面损伤、退行性骨质疏松引起的骨折，一家人的心终于落了地。谁知旦夕祸福，居然在2020年岁尾飘然而至，所幸的是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