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的郊外有一座桥,是铁索桥,桥面上的木板陈旧,桥下无水。算命先生说此地阴气至极,哀哉,哀哉,随后指着那无水的河床说:“这无水之水如何渡得?如何渡得?”便摇头离开!
早些年我也到过这桥,往来客商,游人络绎不绝,可不知怎的,如今会这般败落?桥边有一座破败的土地庙,我上前叩门,开门的是个干枯的老头。我问:“老人家,这桥如今怎会如此败落?”老头惊恐地说:“这桥......这桥上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说:“老人家何出此言?”老头说:“这桥本叫何奈桥,我是这守桥老人,这河原本是有水的,可发生过几次命案后,上游的水也绝了,偶尔会看到一个女人提着鞋子在桥头哭,等上前询问,又发现女人如云雾一般,消失不见了。晚上的时候,我起来方便,看见这桥如云雾一般,飘着无数个人,还不如说是鬼,这些鬼一个个从桥这头通往那头,原本何奈二字也颠倒为奈何桥了,我吓得跑回了土地庙,幸好有土地庙庇护,才逃过一劫。年轻人你是要进泉州吗?那就要趁烈日当空快离开吧!”说着递了一个符给我,“这符可以护身,你且佩戴好了”。
谢过老头,我带着书童往泉州的方向赶。过桥时,木板给压得发出咔嚓的声音,烈日当空,却不感到。后面一阵风吹过,却感到冷极!想起老头的话,我握紧了符。
和书童进了泉州,却总感到不对劲,总觉得有人跟着,身体不自觉的打冷战,我这些日子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但我总是找不出来有什么不对,于是找到一间客栈住下了。
到泉州已经有些时日了,可不知怎么每天都是天阴的。白天的时候诺大的太阳,街道上非常的寂静冷清,没有太多的生气,我没有过多的深思,感觉这些天太累了。
可是傍晚时分,房屋里的人都出来活动了,这时本来寂静的街上开始热闹起来,“热闹”这个词在这里可能只是指喧哗吧。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向我走来,我上下打量起来,他中等身材,身穿布马甲却非常干净,他先露出了笑容,可是这笑却比哭还难看,他先是向我问好,我也回应了他。“为什么大家晚上的时候才出来活动呢?”我问他,他诡异的一笑,说:“人非人,难辨认......”。“什么叫人非人,难辨人?”中年人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看着我,呆呆地看着我,身后书童也是一样的表情。
这时中年男子的头发开始掉落,全部朝我飞了过来,将我缠绕。他眼睛里蛆虫蠕动,嘴里也是,身体每个毛孔都在爬出蛆虫,我想喊叫,无用,想跑,却挪不动脚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蛆虫,一个个比豆子还大的蛆,从脚底往上爬,往嘴里,鼻子里,眼睛耳朵里面钻,我出不了气,最后昏厥了。
醒来时,才一睁眼,在距离我脸不到五寸的地方,书童那双没有神色的眼睛盯着我,没有任何表情,。我回想了刚才的情景,打了一个冷战,看到腰部的一个东西,是护身符救了我?
我站起身来,用符唤醒了书童。才发现我那里在什么泉州,放眼一片全是一座座坟墓,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什么鬼村?想到这,我不禁害怕起来,看到前面的小路,我撒脚丫子跑了起来,回头抬望,那些坟墓上面始终笼罩着几片黑云。
我继续向前走着,看见前面有一座破烂道观,我又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今晚有住处了,害怕的是可不可以相信?但我还是大着胆子去敲门了,手里紧紧攥着护身符。突然门开了,一个白眉老道走了过来,我将护身符扔向他,他没什么反应。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不是鬼。我对我的举动向他道歉,他说没关系。
我告诉他泉州变成了一片坟墓,他只是摇头叹息,道:“这是你的定数啊,你很幸运年轻人,这个护身符很有用啊”,于是他将护身符递给我,我问他:“这里没有别人吗?”他回答道:“这里是方圆百里唯一的道观,我是这道观的主人,懂得降魔收妖。”他又看到我身后的书童,脸色一紧,接着掏出一个黄符,手中浮尘往书童脸上一抽,只见一道青烟从书童身上弹出,老道从身上拿出一座金塔,把这青烟收了进去,用黄符封上。
道长说:“他被一只青面小鬼上了身,方才我已经将这小鬼收伏,唉这世道啊,外面没有一个活人,只有一些道场庇佑下的人才得以苟延残喘。”我问他泉州为什么会变成坟冢?他说:“当年泉州官吏腐败,冤杀了一大户人家,全府一百二十口人都被屠杀,这大户人家的老爷死不瞑目,变成青面厉鬼,带领全府一百二十个青面鬼杀了官吏,恐吓乡里,导致很多人去寻死,许多人疯了,许多人吊死在何奈桥上,何奈桥下的水都被血染红了,活下来的只有在灵气庇护下的人,泉州城一时间一人全无,成了空城,厉鬼横行,阴气漫天,所以你进泉州就进了幻境,其实你看到那些房子是死人的房子——坟墓”
我惊恐万分,怪不得在泉州的人大部分人只会赶路,身体飘飘忽忽的,我不禁又打了一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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