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被封的第36天，是我荒度的第36天。
01
我不曾想到，就如同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想到的是，这次的疫情会变得如此难以控制。这个上班都要加大步伐有着快节奏的城市，居然就这样停摆了一个多月。
2019年末到2020年上半年那次疫情，所有人面对的是迎面而来的未知，在直面死亡的时刻，那些平日里嘟囔着不怕死的人也只是怀着惶恐度过每一天，谁都不想成为每日新闻报道新增病例数字中的一个。
02
那年恰逢毕业，寒假被突如其来的疫情延伸到毕业季，很多人的最后一面在没有预料之中结束。
至于对青春浪漫而有仪式感的全员毕业合影的幻想，它很乖巧地没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在空白的毕业季失去了线下招聘会。刚毕业时莽撞执着又眼高手低，一心只想找到自己心仪的工作——工作地心仪、岗位心仪、薪资心仪，理想主义和宁缺毋滥的态度让毕业即失业成为顺其自然的事。
无知的时候，面对未知总是有多于平常的好奇和勇气。当初执着于来上海，那劲头就像中了邪。家里人、亲戚和老师推荐的一个个工作机会，都被推辞掉，只因工作地不是上海。
那时想着，即便是再继续等，继续找，也不可以违背自己的心愿。在同学们逐渐在疫情期间艰难地找到工作的同时，我依然滞留在家。
当初被压力和焦虑围攻的感受，至今回想起来也清晰到如同此刻就身临其中。
03
后来被问到“你就非要去上海吗”的时候，我沉默了。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说得出的理由交代给带有这样疑惑的人，包括我自己。
只是记得初中的时候跟人约定过要一起去上海，大概是那时候对于未来幻想得过于美好，美好到以为只要完成“去上海”这件事，这种未来就会签了契约一般地到来。
可能也是这种憧憬和幻想滋养了我当初的莽撞和勇气。
04
实在是因为脑袋里闪现那四年，那些当下的人和事都亲切到让我以为昨天我还游走在校园里。如果说“毕业就如同发生在昨天”这样的话显得过于不切实际，那我想说，踏出校园就如同是去年夏天的事，那个离我最近的夏天。
时间如洪水滚滚向前，湍急得让人恐惧。
如愿踏入上海这座城市，跻身于千万人群之中，幻想中的未来还没有来。我至今还不知道梦想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些所谓怀揣梦想到来的人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们面对未知时是不是表情冷漠而坚韧，亦或是谨慎卑微踏出每一步，再或者是激进放手一搏？
听到被人感叹自己来到远离家乡没有什么亲朋好友的陌生城市很有勇气和不容易的时候，从最开始的不以为意甚至不屑，到逐渐理解他们口中所谓的“不容易”原来是那么一回事。
05
2019年疫情爆发我还在家，身边是对彼此都有深深的爱的人。2022年疫情再次爆发，我已身处上海，远离了家乡，身边没了可以爱和被爱的人。
生活搅散了那年在一起的人。
大概是那年疫情，大概是十几年前的幻想，大概是中途和某人走散，大概是一次两次的失败...可能就是这些以为不会决定什么的才决定了什么。
现在回想，人生的轨迹好像就是这么被不断预设好的。
文章首发于公众号：向内生长的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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