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十几岁初中的时候,我在书中找到了卡夫卡,他的那种创作手法。我在很长时间里都用这种方法记日记。父亲满柜子的西洋诗歌和外国书。国内的,他读五四时期反传统的一切书,尤喜鲁迅。我是没有受过传统文化的教育的,我没有中国文化文言厚重的根底。我只记得那时家里只有唯一一本《论语》,是我高中时候,父亲买来他自己看的,权当摆设。直到我二十九岁遇到佛法,并且深信不疑。我的人生才有了缓慢的拐弯。我读佛经,听讲解,才逐渐了解中国文字的魅力,才知道那里蕴含多么丰富的宝藏。中国四书不是用来看,不是用来浏览的,是用来朗读的,用来背诵的。古人说的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不是夸张,是真的要读到第一百遍,烂熟于心,化成你的血,你的肉,你的筋骨乃至你的灵魂,并终其一辈子。这不是桎锢。(参看王财贵读经论语一百)。我现在很难回去。我脑子里青年时期读的书影响了我。我写不了古体诗,古体诗象一幅用相框框得死死的画。我也不爱用韵。韵脚一压上,感情就沉缓了。我不喜欢受一点点约束。虽然古诗读起来很美。对我来说,仅限于读。回到西洋书上来,卡夫卡四十多岁就死了,尼采疯了,还有,我5年前曾经有一次将自已的一排外国书脊看了一遍,这些大文豪大人物们,要么早逝,要么进疯人院,要么晚景凄凉。怎么活成了个大问题。也许我书读得还不够深不够广。怎么写也是个大问题,写什么,写作的意义何在?这不是文学理论上可以回答请楚的问题。先写到这里……一旦开始思考问题,我的脑子就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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