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路边的花开了。
徐向阳走在前头,落花英跟在后头,他们一道向前,左转,经过三个红绿灯,右转,穿过前进小区,从小区到东门出,右转,八百七十米,跨进民政局的门槛。
小本子盖了章,两个人从里面出来,落红英原路返回,八百七十米,左转,穿过前进小区,从西门出,左转,经过三个红绿灯,右转,一路向前,不回头;徐向前钻上曹操专车,一路向前,很快不见了方向。
和徐向前一样,落花英很平静,他们的默契一如恋爱,和新婚燕尔时的相知相爱。
人们都说他们是天作之合。是的,没有一对恋人,夫妻可以做到这样彼此了解,理解,连分手都如此同步。
落花英回了家,那是他俩的家,现在是她一个人的。回到家,她开始打扫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阳台,书房。那书房原先是徐向前专属的,现在书架已经搬空了,落花英打算请工人来清空,铺一张瑜伽垫,此外,不置一物。
徐向前的公寓在城市的另一头,这是当初两口子合计着理财买下的小房子,可惜投错了地儿,房价一如购入时一样,没有变化。
除了书摆满这个一室小间,徐向前几乎没有其他什么物品了。衣物、生活用品一个小立柜已经周全,入室口开放式厨房形同虚设,烧壶开水,煮个面条,是全屋的生火时刻。
这个时候,落花英在做烘焙,芝士红薯窜出香,工人们入场,三下五除二,拆散了落地十二年的书架,随工人们离场,徐向前在这间这个家的气息片刻没有了踪迹,留下地上一排柜脚痕。
书房窗口正对的那株白牡丹如往年一般,开得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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