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私下和几位老师发了节日快乐。想来很久没有联系，社会和年龄让我们变得羞于表达、喜欢装酷、记忆模糊，只敢在节假日趁着仪式感发一段话。
相信很多人都没有那么幸运，像电影里遇见一对一、改变人生轨迹的老师。但是或温暖或扎心的小细节想来也有着深长的意义~
有位数学老师因为我们调皮纪律差，骂我们没出息甚至是贱骨头，真不知道怎么能对初一学生说出那么重的话，于是我撕掉了半本数学书，折纸飞机飞出了窗（对不起卫生阿姨）。
后来接管的班主任，是一位20多岁的年轻风趣的女老师，她觉得我们很聪明很有性格，只不过还不够乖。她分享自己也曾经叛逆的故事，以前挑染了7种颜色的头发，因为喜欢湖南卫视而冲动填报了湖南的大学，第一天上大学时诧异“自己因为一个节目选择一个大学”的脑回路。
她一直很平等地看待我们，我感觉，就算是班上最调皮最混混的学生也会服她管。后来她生病了要去治病，隐隐觉得是个大病，但她说得挺轻松的。那时我们还小，也不敢过多问、也没有进一步实质性的关心，现在不知道老师怎么样了，再没有消息。
还有位生物老师，很风趣幽默，讲某些令人尴尬的章节时很机智，没有很刻意地跳过去，也没有很故意地让男生都离开教室，而是说“我也很害羞啊，可是为了学习我们得科学地讨论以下部分哟”，也会笑眯眯地对男生说“这种技术再发展，很可能出现男生代孕的技术，让你们感受下妈妈的痛苦”引得大家都笑了。
当年自己脑洞特别大又天马行空，会在高三紧张复习的时候，画个光滑长条和小木块，开始质疑牛顿定律（我拉来成绩TOP的人讨论，然后她也被绕进去了，既激动于自己貌似推翻了定律又觉得神经病牛顿不可能是错的赶紧忘掉讨论继续刷题）。
所以这种脑洞也用在了生物上。他找我去办公室谈话时，我说人类什么时候可以有叶绿体？这样光合作用就不用吃饭不会有人饿肚子了啊。他居然挺认真地和我讨论的，还鼓励我可以试试走科研......
有一句鼓励的话记忆挺深。以前我成绩一直很平均，没有偏科，想来应算好事，但是那时老觉得偏科的人才有个性！我也想做语文140数学60分的人，特别有天才属性在诶！高三的时候压力都很大，他会和我爹说我“发展均衡、比较全能，以后会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也许他会这样鼓励每一位学生，因为很多人都像我这样喜欢他。但这句话经常被我爹提起来，在我大学、工作后的每次低谷鼓励我。
“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是个很高的追求，也许我最后实现不了老师对我的期望，只能做到“对自己和家人有用”罢了。许多人会经历“生如夏花之绚烂”到“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的过渡。但关键词并不是平凡，而是这一路穿过的山川与大海、经历过的激昂与澎湃。
夏花绚烂的那种快乐，是属于16岁的，刺激、热血、强烈，夹杂着夏天的热风和汗水。那快乐浓烈地钻进每个神经末梢，恨不得骑着单车松开双手，少无所成却像被全世界幸福地拥抱。
而平凡的快乐是小剂量但温和持久的，像吊盐水瓶时汩汩注入血管带来的镇定安心感。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宿醉的酒不如清晨的粥”。
很喜欢平静的叙述，就像1998年修订的《新华词典》中的一句话：
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这句话里，含着对未来懵懂的憧憬、平等的职业观、对平凡的赞扬。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拥抱多样性，珍惜平凡。
感谢那些，能在平凡中发现我们闪光点的老师，能在最叛逆最需要被认可的时候，尊重其独特性。
By 知乎/简书@一颗林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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