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年过去了,张继安睡了吧。
寒山寺的钟声依旧日日敲响,回荡起穿越千年的天籁。也许,人们熟稔的,除了那个失意文人那场不朽的失眠,便是这古刹霜钟了。以至于,他们知晓寒山寺,却不知道诗人夜泊的枫桥在哪里。
寒山寺的门口,簇拥着游人。如若不是导游讲解,谁也不会在意,寒山寺的庙门是朝西开的。
这西向的大门,一说是因了佛从西天来,开门接佛才朝西开了大门。又说是寒山寺历史上多次遭火灾,原来庙门风水不佳,为避火患,才改了庙门的朝向。还有一说,为了方便坐船来进香的善男信女,寒山寺的庙门才朝西开,这似乎更令人信服。
寒山寺对着古运河,运河上跨着拱桥,人们叫作江村桥。如今,桥下停泊着画舫。有老船工立在船头招呼客人,‘‘倷好,阿要坐船’’,吴侬软语拖着调,转着音,犹如船桨划出的涟漪。
买张船票,登船。不经意间耳畔萦绕起熟悉的旋律,“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这是毛宁的《涛声依旧》,一度红遍大江南北。多年后,再次聆听,此曲却像庙里袅袅的烟火,明明灭灭间,令人思绪飞扬。
与朴实的船工拉起家常。问及张继夜泊的枫桥在哪里。顺着老船工手指的方向,船已穿过一座石桥,如垂虹,桥身合着水中的倒影,如满月。这便是千百年来,人们寻寻觅觅的枫桥。
枫桥的始建年代不详,至少唐代张继《枫桥夜泊》诗中就曾提及,至今已有一千多年历史。
它横跨古运河,一头是铁铃古关的金戈铁马,一头连着古镇老街的热闹繁华。而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人们看来,它不仅是一座桥,还是枫桥古镇的标志。
想着以前镇上的孩子们趴桥栏杆看船来船往,看大船运得什么货色;亦或是像应兄所言,顽皮的小男孩站在桥上,排成排,往河里撒尿,比谁尿得远。
呵,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对于一个客居他乡的路人,他的愁眠或许只是作茧自缚式的庸人自扰,多了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
寒山寺的钟声又想起,那是游人在敲钟玩乐。敲钟声,烦恼清,菩提增,智慧长。钟声,不仅仅是夜泊的诗眼,还是百姓诗意里的市井生活。应了这清清脆脆的钟声,不由涂鸦一首《诗泊枫桥》:
寒夜,微凉
窗间霜华,有桂子掉落的声响
平平仄仄在心口凝结成
一滴不朽的笔墨
即便是再浓稠的天色月光
终也化不开那个落魄士子的怅惘
即便是再清亮的天籁钟鸣
终也驱不散那抹寒鸦声啼的黯色
即便是再温暖的渔火江枫
终也找不回那场丢失久远的酣梦
空街苔痕爬满历史沧桑
度桥拾级而上,此岸彼岸
一年新绿又橙黄
一曲旧调水灵灵脆生生地流淌传唱
岁月可无恙?有梦才是故乡!
看那一枕黄粱氤氲着酒气
酒气鲜亮了秋意
酡红如醉啊!枫的手掌
轻轻拍打出旖旎的星芒
且将千年情丝穿针引线
缝制一袭笏袍加身的新装
且御一叶扁舟载起这浓浓淡淡的愁
再牵着,牵着寒山寺的那只老月亮
来到诗人停泊的地方细数诗行
抬眼望天,晴空朗朗
低眉看水,月满千江
(今日涂鸦,仓促为之。就这样吧,贵在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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