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了二月二了,我该“开工”啦。
朋友们知道吧,我之所谓“开工”,是笔耕,说通俗点,是写作,再通俗点,是写东西、爬格子。——而不是别的,比如,工程啥的。我能弄啥工程呀?
现在,写作也都不用动笔了,当然我是说我。至于别人,我管得了吗?对我而言,还是叫写东西合适吧?尽管我写的称不上东西。
不动笔,我只是动动手指头而已,再叫“笔耕”,也真是不合时宜了。
哎呀,我忽然想起了近一、二天的一则新闻,说是书法要进入教师考核的内容。也是!写作都不用动笔了,还有啥需要动笔呀?再练书法,太无聊了吧?
看出来了吧,这“无聊”一词,我是“窃”旁人的——窃比偷雅不少吧?窃谁的?说起来也没外人——一是我外甥,就是我“内妹”(此“内妹”一词乃鄙人自创——既有内弟,安无内妹?内妹者,内人之妹也。)儿子的;再就是我儿子的。——他们都如出一辙地动辄说这个词。我耳熟能详,引用在此。
有一点说明一下,说“无聊”,外甥,是过去完成式,儿子,是现在进行式。他们一般是在没有手机或电脑玩的时候说起它的。外甥现在上高三,马上要高考,正在为理想冲刺,如火如荼,夙夜匪解,当然早不玩游戏了。游戏,是为没有理想的人设计的吧?
看看,这都说到哪了?
说到写作动手指头——不是脚指头。脚指头更难弄。我可不是说动动手指头就有多难多难,我是现身说法。——问题来了:我手腕得过肌腱炎,怕冻而不敢动。
牵一发而动全身,而况指头?
可见,干啥都不容易呀?
“都不容易”,这话家康最好说。家康和我中断联系都两年多了,还是没有他的一点消息。真让我挂念。
也是无奈,我中止写作,都两、仨月了!
我之前得过肌腱炎,后来好了。再后来,就是去年、前年吧(看看!这忽然就成了去年、前年了。),冬天写东西,大夜里,抻着两胳膊,伸着拾指头,举着个破冰手机。俺家可冷,手腕旧病复发。不仅如此,还殃及池鱼——连带着胳膊也疼。其实吧,手腕疼不咋要紧,胳膊疼也不咋要紧,我是怕再延伸,而半身而全身,——反正,我写东西也不图仨不图俩的,干脆停了算了。于是,我的所谓写作,由一发而不可收一转而为一言而不发矣。
爱惜身体,保重生命,我是真软弱。
埋怨今年冬天冷,冷的时间长最多的,恐怕非我莫属吧?我不能写东西,我心里急呀。
这几天,天终于明显暖和了,崇文街上的那两排柳树都由紫黄而发绿青了,我终于脱离了苦海了。“我要开工!”“我要开工!”我在心里一遍遍大声地说着。大大大前天,大大前天,大前天,昨天,我还想出了一些词,在路上,上班、下班的路上,我一边走,一边想,我心里的词还真不少呢,就差喷薄而出了。
就是没出来。
我是上午推下午,下午推晚上,晚上要睡觉,一推六二五,啥都耽误了。
今日复今日,今日何其多。
不对,今日哪是“何其多”?要真是“何其多”,也不用念叨它了。
应该是何其少,只争朝夕。
我不敢再推了。
看来,干任何一件事,都要现在——而不是知(zho)啦,马上——这两个词是我儿子最爱说的。
他还小,他的“今日”比我的“今日”多得多,我可不敢跟他比阔。
写作——写东西,还是夜里合适。
睡醒一觉,比如今天吧,凌晨一点多点,离明足有五个钟头,比一晌还长,多静啊,万籁俱寂,完全没有干扰,说写就写,多好。
我终于开了工了。
俗话说,开工(弓)没有回头箭,一往无前吧。
姑为“写在前头”,姑为宣言吧。
这也正符合当下的时代的特点,凡事要有仪式感——就是把话说在头里。做与不做,看看再说,干着说着。多好。
可见,我,与时代接着轨呢,用句成语,就是与时俱进。我不是古董吧?老古董,就更谈不上了。
老古董多值钱啊!
为了更有仪式感,我干脆来个赤(xi)体(du)撵马鸹——胆大不害臊(xiao)——弄些四言句跩跩。我都读了两遍《诗经》了。《诗经》里就四言句多。
写在前头。
斯人也曰:
维冬寒恶,予辍笔作。予笔辍兮,迄已三月。此三月兮,予心壅塞。爱体惜命,其如之何?
维春之回,日丽风和。雀鸣啾啾,鸡鸣喈喈。万物皆新,予以解脱。予之作矣,其乐如何?
近予闲矣,维书伴矣。匪敢自诩,学富五车。博览群书,匪为夸我。予之所览,几百千册。
予之读矣,不求甚解。予之不敏,其不待曰。四十年矣,予有何得?四十年矣,予何之得?
纵不敏兮,纵不解兮,总还是有,点滴之得。其敢自专?何妨一说?于是乃有,夜半啰嗦。
予之以为,光读不写,洵自私矣:嘉册善本,其孰知之?令徳高义,其孰宣之?中国故事,其孰曰之?
不揣浅陋,予之谓矣。作呕掩鼻,予不顾矣。絮絮而谈,今之始矣。夜半三更,作是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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