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时光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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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残枝裹挟着落叶在风中呜咽,凄婉的哀歌穿过墙壁闯进我的心尖。
天气预报说今天要大降温,屋子里还是有些闷热,看来是冷空气刚接到降温的命令,正在外面加班加点。
我惦记着晨跑的事情,起床掀起窗帘的一角,想要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地面是干的,窗边的爬山虎紧紧抓住护栏旋转,绿化带上的树大幅度摇摆,目测能有五六级风力。
我把窗户打开一条缝,伸出手到屋外探一探,一股风敏锐地捕捉到缝隙,拂过我的手背串进卧室,撞了我一个满怀,又在卧室里打了一个转。
因为这股闯入卧室的风,我突然想到了山河。
这股风应该是从北方吹来的,它身上可能带着雪山的清冷,飘着草原的芬芳,夹杂着泥土的气息;
它可能吹绿过青草、吹黄过落叶、吹断过残枝,吹白过青丝;
它抚摸过每一座山、每一块石、每一颗树、每一寸土、每一条河、每一片海、每一个人,它知道所有秘密。
我所有的疑问,它应该都知道答案!
换上运动服,穿上跑鞋,我决定去会会外面的风,问它要个答案。
跑道上的人不多,气温欲降未降,刚刚好适合跑步。
我没有给自己设定目标,只是机械式地迈开两条腿往前跑。
刚出门,骑行的儿子就把我甩在了后面,再跑不到1公里,某先生也把我甩在的后面。
我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往前跑,风没有因为我跑得慢而丢下我,它调整自己的节奏,一直陪伴在我的左右,有时从我眼前的地面卷起,张开双臂将我紧紧拥在怀里,有时似轻摇蒲扇,温柔地擦拭我额角的汗珠,有时帮我把鬓角的碎发往耳朵后面拢一拢。
它让我怀疑,它不是一股刚刚从北方风尘仆仆赶来降温的寒风,它是与我相识了很多年的故友,它可能陪着我爬过家乡的山,趟过乡间的河,穿过火车轨道上的隧道,走过城市的大街小巷。
它记录着我的每一段岁月,理解我一生的寻寻觅觅。
我问清风:生活在何处?
清风反问我:何处无生活?
我问清风:归处在何方?
清风反问我:何处无归处?
我问清风:山河在何处?
清风反问我:何处无山河?
原来,风真的知道答案!
生活就在我们的一呼一吸间。
是劳作的田地间、也是工作的格子间;是乡村的宁静、也是城市的喧嚣;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是做五休二早七晚七;是脚下的土地,也是指尖的键盘......每一种生活都应该被看见,都可以被怀念。
无论生活在哪里,已何种方式生活,我们脚下都是大地,抬头都是天空,迎面都是清风,低头都有花草,认真生活,何处无山河?
吾心安处是吾乡,有家人在侧,有清风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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