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是啊,这样的日子要…”
陶猛然闭嘴,意识到她在自言自语。忍不住羡慕起楼上的三个女孩子,她们还有倾诉的对象。
陶试过给远在老家的父母发短信,不出意料的显示发送失败。她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和任何人交谈了,好多话堵在心里,闷闷的,只能艰难的自我消化,像在消化一堆硬硬的石子。
除了吃饭、睡觉,不知道还可以做些什么,自暴自弃和努力求生两种想法在她的脑海里轮转,她甚至想索性就推开门出去,但理智牵住了疯长的思绪。
虽然以前工作压力太大的时候,陶也说过类似世界末日就不用上班了这种玩笑话。但一切真实发生的时候,还是觉得如果只是一场可怕的梦就好了。
末日前夜的那个梦是灰色的,街面空空如也,柏油马路四分五裂,大量楼宇向一侧倾斜,一楼几乎完全陷入地面……
现在光照已经消失,水、电、煤气也都没有了,那下一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如果地裂真的出现,她将何去何从?
为了保存体力,也为了节约资源,陶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躺着。醒着的时候就扒在窗台或大门上听外面的动静,试图获取外界的信息。这种被全世界遗忘的感觉,让她觉得既安全又不安。
“不要出门…不要出门”,小区喇叭的声音已经渐渐低微,却依旧不容忽视。
陶从柜子里又翻出一床厚棉被扔在床上。
连续几天没有光照,气温开始快速下降。她摸到窗户玻璃上有水雾,储备的水里也出现了冰碴。
即使缩在棉被里,寒冷依旧一阵一阵的侵入她的骨髓,肠胃难以适应突然的低温,痉挛抽痛,她费力的找到药箱,摸了片止疼药吞下。
其实热水或热食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家里的酒精所剩不多,如果后面遇到突发情况,还需要用酒精处理伤口。所以靠酒精生火不是长久之计,她必须找到替代品。
待疼痛略微缓解后,陶从工具箱里找到一把小斧子,伸手摸上了她那价值不菲的木质画架。举起斧子的时候,突然有种焚琴煮鹤的愧疚感。
作画不如做粥,白米粥在锅里咕嘟咕嘟滚开,发出诱人的香气,带着足以抚慰肠胃的温暖,光是想象就已经忍不住咽口水了,斧子果断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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