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端一梦
在父亲眼里,母亲是一个大字不识,话语不多的女人。在我眼里,母亲是一个默默无闻,只会付出不懂打扮的女人。
或许,母亲放在大众中间是一个不起眼的人。这样一个女人,父亲从来没有低看过。有时父亲脾气比较爆,但看见母亲就没了脾气。
家人每次付出,都是一道爱痕,道道爱痕,汇聚成河流温暖着彼此脆弱的心。
记忆总在不经意间,扫描过去,从母亲那单薄的身影上,我看到心灵的颤动。
那年,雪很大。
雪裹着枝桠,沉沉的垂下。无奈的枝条,承受雪的压迫,柔柔的,默默的,等待着阳光的临幸。
房檐的冰棱,像倒挂的尖锥,伴着风的凄厉。它更像獠牙,发出刺目寒光,没有谁知道,它何时向你发起冲锋。我不把它当做风铃,因为它发不出动人的声音,有的只是冰冷,冰冷。
屋里的煤炉,红彤彤的。风,钻过门缝,直透人心。父亲不停来回度步,一根根烟头,满地都是。又燃一支,狠狠地抽着。几分钟一支,烟头满地。父亲强压着咳咳声,半截烟扔在地上,狠狠地拧的粉碎。
门外没有一点动静,时间在等待中凝固。我双手托着下巴,瞧着焦躁的父亲,一会儿看看门缝,感觉很冷,一个劲的冷。
咯吱,咯吱,像是什么打破院落的寂静。终于有动静,像是听到天籁之声,争先开门。我知道,盼的人儿回来了。
打开门,寒风扑面而来,我眼睛已经模糊,一道身影缓慢而沉重向我们靠近。那一幕,至今心痛,无情的冰晶,冻结发丝,一根根垂下,刺的眼睛生痛。呼出的寒气,一丝一丝,结成冰蚕敷在脸上。上衣结成一套僵硬的盔甲,再也找不到被寒冷熨烫出如此平整的衣服。没膝的积雪,更是让裤子变成了直桶,这是汗水冻结了。全身上下衣服都着一层冰凌。可即使这样,她怀中依然用双臂护住三副中药。
我的泪温暖不了寒冬,也融化不了这一身无情的冰晶。父亲凝重,用颤抖着的手轻轻扯着头上的冰凌,揽着她,蹒跚的涌进屋里……
她,我的母亲。
那年,我十二岁。
父亲得重病。
母亲抱着有人就有一切的信念。
冒严寒。
踏雪远行。
步行来回60里为夫为父求药。
父亲好了。
母亲却留下偏腿疼。
至今阴天还痛。
母亲说,孩子,有人就是一切。
一句简单的信仰。
母亲一次次不畏严寒。
母亲啊,您是怎样的一个人,为您赋一首诗,也无法形容。
青丝及腰日渐霜,芙蓉出水皱满堂。
年华尽在操持中,沧桑花老为儿郎。
我为您做饭烧水可行?不行也得行。
母亲同所有母亲一样平凡,默默,坚毅,执着,这是她给我的一生财富,我依照而行!
那年冬天,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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