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的魔幻在于它给予人们的无限愿景,那种无论什么样不着边际的期冀都能够被实现的闪亮告示牌像黑洞般吸引着各方涌动的人群,与此同时它也吸食着青春、热情、梦想,因而生生不息。
上海是外来人口最多的城市,充斥着全国各地的口音,在浮华的灯火中日夜奔波。曾经睡在我邻床上铺的妹妹是内蒙草原的孩子,馒头夹老干妈是认识她之后新开发的食谱,每每说到家,她灵动的双眸总是闪烁,
“机票都很贵,但搭车又太费时间。我好想回家。”
那一天她躺着躺着突然坐起来说了一句:
“我难受。”
脸颊瞬间沾满了泪,她粗鲁地用手背抹着,但脸上过于饱和的水分像是永远都擦不尽,顺着脖颈沾湿了衣领。那晚她哭到凌晨,昏暗的寝室里亮着她手机上一张张家人的合照,似浓夜中的一点星辰,却没有照进她的心里。
温柔的人都带刺,会把自己扎得血肉难分的倒刺。
隔天她拉着我的手,温热有力:
“过年我一定要回家。”
远望自己的人们都过于坚强,才能掩饰生活倾倒的沧桑。
你是不是也把自己留在了名为故乡的远方,遥遥相望。
远望自己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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