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一个广州女孩。
本又是无聊至极的一天,我坐在执勤位置上,静等时间消逝,她坐在我斜对面,在一张小纸片上写着什么,密密麻麻,让我有窥探的冲动。
我不是善于起话头的人,无奈太过无聊,聊天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天我心情烦躁,心绪不宁,看窗外的白云都感觉马上就要压顶。
“你在写什么呢?”
她抬头看我,很普通的颜色,倒是南方女孩说话的样子和语音娇媚有,温腻有,缠绵有,让我恍然觉得刚才的自己看走了眼,她肯定是个“万人迷”!
“我在给我男朋友写情书呀。”
我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哦”,并没有再接下去聊的欲望。
她低首的样子很娴静,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样子,很迷人。
我起身想倒点热茶提提神,动作潦草的样子让一旁的男士也看不过去,他小心地给我用茶包调了一杯茶,我品尝不出好坏,就像我的眼神一样,总是我觉得极好的人,会有那些看似亲近的人告诉我,“你别看错了,她哪里好了。”
对,她哪里好了!
只不过比你好看一点,比你上进一点,比你更有异性缘一点......
其实,承认自己嫉妒也没什么可怕的。
就像我羡慕那个全身心写情书的女生,比起百无聊赖的我,她此刻周身的光华必定比我蹙起的双眉顺眼太多,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我从工作本里撕下一张白纸,提笔想写点什么,诸如XXX,见字如面之类的,可是想不到要寄给谁。
大三的时候,宋去意大利交流,她曾给我打过一个巨贵的跨洋电话,寄来一张明信片,直到一个学期已经结束,我才在传达室里等到,我每周都会过去看,看遍了那学期所有寄到我们学校来的明信片,三言两句或是一张卡片也写不下的祝福,我觉得被人惦念的他们真幸福。
宋还给我抄录过一首歌词,我看后很感动,她总是很走心,我对这首歌的尊重是从来不唱它,怕流眼泪,怕想见一个人,却迫于现实,见不到。
此后经年,鲜少联系,见一面,重重困囿。
江淹说:“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
年轻时,分别代表成长,觉得自己长大的快乐,被释放的天性,冲破未知的渴望,哪一样不是那时候让你感觉到状似灭顶的欢愉,自然不会有离别的痛苦,可能会有一丝,如蜻蜓点水般不经意,激不起涟漪。
等到黯然销魂,感情也真是淡了。
滚烫的茶水下不去口,凉了的咖啡似毒药。
我好似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什么而焦虑,烦躁,不悦,我或许可以写一点什么,从家书开始吧。
女孩起身,将那“情书”揉成一团,塞进垃圾桶里,看不出表情。
我笔下的那一撇生生顿住了,竟是忘了“致”该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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