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煮妇,最纠结的事,莫过于一日三餐该吃点啥。不换点花样做吧,太应付,感觉有点亏欠家人;变换点花样吧,真是个伤脑筋的差事。
去到菜市场就犯难:今天吃点啥好呢?要买点啥?
走到一个牛肉摊前,我放慢了脚步,还没打定主意,到底要买点什么食材。
“姐姐,买点牛肉啊,乡下拉来的黄牛肉,很好!要多少?”
摊主是个小伙子,喊我姐姐(没喊我阿姨)很受用,一口四川话听起来也蛮亲切。
“多少钱一斤嘛?”
“35块,这么好的肉,我也没多收你的。要称多少?”
“那要斤吧嘛。”
“姐姐,多点要不要?”
“多多少?”
“有一斤七两,添一点称两斤了嘛。这个肉真的很好,肉质紧实,你多买点不后悔。”
“那就两斤嘛。”我有点心虚,就带了手机出来,赶紧查看我的微信钱包。
无肉不欢的女儿,看到我买回来的牛肉,就像看到亲人,脸上写满了喜悦。
我把围裙系上,有模有样,像个大厨;女儿也帮我刮、洗土豆,洗姜、蒜来切。
我在厨房一边忙碌,一边陷入了沉思。
记得我还上小学时,那个年代物资相对匮乏,吃的、穿的都比较单一。那时,有一对四川夫妻在我们街上专做牛肉卖,男的姓谢,街上的人都叫他家“谢牛肉”。
好一点的像牛腱子肉,他们就用来做卤牛肉;稍差一些的,有筋的,肥瘦相间的肉,就用来炖;还有毛肚、肉条啥的。那时,一小砂锅炖的牛肉就卖两块五。
记得有一次,父亲馋了,也或许是想给我们姊妹几个解解馋,于是买回来一小砂锅炖牛肉。
不得了了!母亲看到,勃然大怒,说上有老下有小都要花钱,房子年久已是危房也得花钱翻修……总之,父亲乱花钱惹怒了她。
母亲一边数落父亲,一边涕泪横流,父亲也不说话,却愤懑地看着母亲。
弟妹还小,我在一旁很紧张,扯着母亲的衣角,一边哭一边不断央求“别吵了,别吵了……”,母亲哪听得进去。我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
母亲越说越激动,端起装有牛肉的砂锅冲出屋子,愤愤地砸在院坝外的马路上;父亲怒不可遏,冲上去就和母亲扭打起来。我拼命地哭喊,向左邻右舍求救,希望他们赶紧来拉架。
“牛肉没吃成,惹得一屋怨”,接下来,家里紧张、压抑的气氛又要持续一些时日。
我不无感慨地对女儿说:“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以前外公想吃点牛肉,外婆都怕花钱,不允许,还大动干戈吵架、打架。”
女儿懂事地说:“那我们做好牛肉给外公外婆送去,不过,你要做好吃一点哦。”
我煲好山药排骨汤,做了红烧土豆牛腩,盛好,对女儿说:“走,今晚去陪外公外婆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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