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爸爸提起,在县城的边缘,距离弟弟家2.5公里,买了新屋。距离我外婆家,就半小时路程。老爸笑着,如今你老妈回娘家都便捷了。
是啊,看儿子也便捷,我心里想。
我是最近才知道,弟媳怀了双胞胎,在休假养胎。过年时听说是怀上了,回头想想弟媳妇的小个子,我都担心。十月怀胎的辛苦,过来人才知道,这一怀还是两,得有多累。
任职中学语文教师,写起诗歌和小说洋洋洒洒的弟媳,文字里满满地透露着自己职业的优越感。第一次收到妹妹发来的弟弟订婚照里,看到她,矮,眯眼塌鼻,隔着粉底还能看到满脸痘,我想,这活脱是初中版本的痘妹的我,我弟这是给人下了蛊么?要知道,弟弟前两任女友都是170身高,皮肤吹弹可破,我见犹怜的那种。。。
后来,慢慢被她的才气平复了些心情,对那些文字,两个字,佩服。后来,她皮肤好了很多,化妆渐精湛,日见美好。
聊天中,老爹伸出三个手指,试管婴儿,说是花了这么多。三万?三十万?我还在心里疑惑,老妈一摇头,不要得瑟,老爸就不提了。是的,弟弟的一切开支,老爹老妈都鼎力承担。我们心知肚明,不做非议,承了全家的爱的幺儿,几年前终于圆了幼年期算命先生的预言。
弟弟毕业前,他发小在考公检法,拉弟弟一起考,然后,不用考英语数学的公务员考试,居然考了笔试第七。最后体检,因视力不达标,又不能手术矫正,落榜。弟弟发小法院没考上,去了一个闲得要命的监督局。
第二年,找了深圳同一家眼科的另一个医生,说可以手术,人工植入,手术费是普通手术的几倍。立刻做了手术。又修了法学,再考,终于过关斩将,入职检察院。那个怀着画师梦的孩子,最后拿着画笔,圆了一个戎装梦。儿子考了公,上了岸,对老爹老妈来说,是莫大的心理安慰。以前一直要我和先生回去考试的妈妈,不再提这门子话了。
在十线开外的小县城,开了家里的小破车去上班,穿几千块的GXG.闻风而动的各种媒人啊,小破城里公务员对剩女们来说有多吃香。
弟弟的婚宴上,八十六高龄的小外公问起科室,才知道弟弟是在小外公从前同一个科室,同一办公室。老人家哈哈大笑。小外公退伍后就职检察院,已经退休二十几年。妈妈说起弟弟出生时,小外公来看我们,别了枪在腰间,我还伸手去摸那红绸布。。小外公把枪压在妈妈枕头下,说是辟邪!
爸爸的小外公,我的小外公,爸爸的外公,我的外公,爸爸的爷爷,我的几位爷爷,说起来,几乎就是一部中国近现代的抗战史。几代人的接力。
想到老爸老妈盼孙子孙女盼了多年,眼看快如愿了,为了多看几眼孙子孙女,特地在儿子家附近买屋。煞费苦心,我们能理解。
是谁说,儿啊,娘想当你家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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