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是条小黄狗,三步不离我左右,从车上下来最先朝我吠叫,叔叔吼它“是家里人”婶婶拿起一根长棒作势挥了挥,它闻了闻我的脚,算是认了我这三年未归的亲人。三步不离我们左右,似乎在防备。它刚刚当上妈妈,守护是它的天性。总觉得这片土地,埋的比活的多,静止的比喘气的多。小黄和它那刚刚出生的狗仔,五黑一黄六条活的生命显得格外蓬勃。
有人离开不再回来,有人离开回来并长眠于此。
因为太安静所以眼前都是热闹的过往,奶奶爸爸妈妈都在的过往。回忆很残忍,明明这里是根,所有的来龙去脉都能找到,刚尝到一点甜头就被连根拔起,切段了生命。
我奶奶,死于1999年,离当年2000千禧年还差几个月时离世,享年89岁,离90岁也是差几个月。爸爸妈妈当年念叨最多的两句话:可惜没看到千禧年,可惜没活到90岁。找到一本奶奶当年的工资卡,多么罕有的有退休金的奶奶实在不多见。我盯着遥远的名字,这个人和我如此的血肉相连,曾经。
如今说那些话,领这本证的人都在仙台上,被我远道归来点的袅袅烛香唤回,我的泪,不受控地狂流。思念沮遏洪水泛滥,奶啊妈啊爸啊,我还是奔跑在时光里的少年,怎么舍得让我突然跑远了?所有的都跑远了,直到我们看不见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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