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时候,跟身边的人走出夜店,入了夏,很早天就已经开始亮得刺眼,但寒意还是丝毫不减,裹了裹衣服,身边的那人来了兴致,教我用匈牙利语和西班牙语以及法语说脏话,我踮了脚尖捂住他的嘴,用蹩脚的命令式说不要说了我不学。他挑衅地开始吹口哨,一脸欠揍地问我,嫉妒吗?在夜店里说话的时候我跟他说过我不会吹口哨但是很想学,搓圆了嘴唇发不出跟他一样的声音,问他舌头放在哪里,他教了,不等我学,就凑上来亲我,十足的促狭模样。
他很喜欢接吻,不太会跳舞的我俩以此消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为了等我的女神室友和他的视我为 les+情敌的朋友。
送我们回学校的路上我跟不太会说英语的他鸡同鸭讲了一路,唯一不变的是他从未放弃教我用匈牙利语说脏话。
清晨的布达佩斯安静得不像话,街上的人却并不少,偶尔疾驰而过的车仿佛触动了空气中的某些东西,划过耳膜是沉寂的喧闹。他搂了我的腰跟我低声说着路边的车是哪个国家产的,我纠正他丰田和铃木都是日产不是天朝,他不相信,我懒得接着说,因为他实在像个逗逼。
等车的过程漫长,我捂着眼睛不想看室友跟她的男人引颈纠缠,百无聊赖地学吹口哨。说来奇怪,我看不得别人接吻,但是自己却着实喜欢这种有益身心的活动。他跟我说着什么话,我心不在焉,问他说什么,他一脸受伤,说你继续吹口哨吧继续吹。我笑他,却还是搓圆了嘴唇吹气,他突然把脸靠了过来,蜻蜓点水亲在他脸上。我说,gonosz,他不以为然,说我就是。
他捧着我的脸索吻,我一口气吹在他唇上,丝毫不能阻止。
仿佛接吻是我们认为最能消磨时间的事,路过的车突然鸣了笛,他笑,抬头对着那车说谢谢。
他坐下,拉着我要我坐在他腿上,我摇头,果断选择了他身边的位置,他拉了拉我的毛衣下摆,问我不冷吗,我裹了裹外套,说不冷。
仿佛能一把捏碎我的腰,但是却温柔十足,搂着我说些没用却好笑的话。
车来的时候他先站起来,向我伸出双手,我将手放于他的掌心,暖的。
我喜欢这样短暂的交集,跟初次认识的人,喜欢有余,爱情未满,谁也不用对谁负责,彼此高兴就好,转身以后阳关道独木桥,谁也不碍着谁。不触我的底线,怎样都好。
我爱这自由和无所谓,既然我的命途里注定要有无数的离别,我情愿去接受一段又一段短暂的陪伴,因为我生来不喜一个人。
这个国度又是这样一个地方,对正当的自由不加妨碍,对适度的欲望不加束缚,对年少的我不加苛责。
原来我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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