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六点多钟,正在厨房忙碌,忙好后准备吃夜饭,习惯性地看了一下手机,发现有未接电话,是远在株洲市的姨妈打来的。星期六、星期天一般把手机调到静音状态,不想被打扰嘛(其实也是反应过敏,没有什么人打扰自己。谁会吃了饭撑着去打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打来两次,不知道有什么重要事情?第一反应是反应过敏,姨父姨妈年龄大了,七老八十了,是病了还是……忙打过去,未接。过了几分钟,姨妈打过来了。
姨妈在电话里说,听眉书说(她儿子)你晚上睡不好,每天晩上睡一两个小时。你要保重身体,多领几年退休工资。少操些心,心眼儿放大一点,少操老年人的事,老年人老了,是好是坏只有这么大的事,关键是你自己身体要好。我听了大为感动,在电话里笑着说,谢谢姨妈的关心,失眠完全好了,没事了!姨妈在电话里反复叮嘱我,一定要注意身体,每天睡一两个小时,身体怎么耐得何呢?若垮了怎么办?要上班,要照顾“牙”老子,很辛苦的,没有睡好怎么行?
我反复说现在好了,没事了,姨妈才放心,才说那就好,那就好。便问姨父姨妈的身体如何,她说还好,还是老样子。我便说,要注意身体,健康长寿是我们晚辈的心愿。
小姨妈一直非常关心我。大概十来岁左右,她跟我娘说,要么把我做她儿子(当然是开玩笑,怜爱喜欢我嘛),要么亲上加亲。也不知母亲是否愿意。亲上加亲,母亲肯定是愿意。但后来的发展没有如姨妈的意,都是不了了之。但她对我很好,好像真是她亲生儿子一样。每次去她家,热情得不得了。她是烹饪高手,继承了外婆和外公的衣钵,外公年轻的时候是大厨,厨艺闻名遐迩。那时候物资匮乏,吃便成了第一要务。小时候就盼过年,过年就可以去外婆家,去邵东姨妈家吃香喝辣的。姨妈心灵手巧,猪血丸子、面子菜、黄炸肉、煮鱼、红薯豆腐都是一绝,吃了还想吃,百吃不厌。
1987年,母亲在株洲大哥所在的职工医院动甲亢手术,姨妈从邵东来到株洲医院照顾母亲,现在想来,她也有一大家子人,作为忙里忙外的当家人也是好为难的,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呀!1989年,父亲胃出血到了休克的地步,在邵东人民医院治疗,姨妈多次来看望,并送来营养补品和肉汤鱼汤,给父亲调养身体。我到邵东工作后,多次在姨妈家蹭饭,多次在极热情的气氛中大鱼大肉海喝湖吃,多次在不经意间酩酊大醉。哥哥在株洲,但我未在他家睡过,反倒在姨妈家打滚子,沙发、床都睡过,喝酒打牌,兴奋得如小时候过年一样。滴水之恩 ,当涌泉相报。但是,唉……
行文至此,忽然想起唐代诗人王昌龄的一句诗来,“一片冰心在玉壶”!这么多年,四五十年过去了,姨妈关心我的心意未变,反倒是越来越强;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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