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要睡到什么时候?我都请几遍了?!可吃喽?!”鲁府老太太已第三次冲着鲁家老公主和鲁家小公主嚷嚷啦。两位公主赶快答道:“就起来,就起来。”待老太太一转身,两位公主又往被窝里一缩,“不想起床。”,“姑姑,我也不想起,我们接着睡吧。”小公主说话间,大腿又搭在我的肚子上,一个翻身,胳膊搂着我的脖子,整个身子就压在我的身上,我俨然成了她的床上床。小公主很享受这样的睡姿,好在她比大牛轻多了,为博公主一笑,我也只能承受吧。
想起小时候,冬天赖床不起。妈妈一边训斥一边把牙刷脸盆端到床边,洗漱完毕,一碗热腾腾的早餐就来到了嘴边……
此时又升起了这个贼念,赶快打消。虽然是妈,虽然当老妈子使了很多年,此时总不能再欺负老的带坏小的吧。逐于小公主进行穿衣比赛,纷纷下榻。
老太太又给盛了一大碗的鸡丝面,送她一个为难状,老太太眼目一横:“吃掉!看你那尖嘴猴腮样!”
“好吧,我把它变成我的肉带走。”开启大胃王挑战模式。
老太太的双手生了冻疮,有些地方随着天气变暖有所好转,变成了暗紫色,小指、无名指的指缝间裂开了一个长口,伤口的边缘已结疤,底部仍是泛有血色的红。随着人体的新陈代谢它慢慢愈合,随着劳作用力它又裂开,分分合合,手指间形成一个越来越长、越来越深的血色与肉色交替的峡谷。心里一阵酸,已不是我熟悉的那双手啦,上面载满了岁月与沧桑。
吃完饭,老太太扫院子,我洗碗;老太太泡衣服,我刷鞋;老太太捡米,我晒衣服;老太太收到两位公主的指令中午要吃芋头稀饭在削着芋头,我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陪聊,聊我们共同的信仰,聊神是怎么爱我们的,聊我们分别在教会做了哪些事情,聊各自的家庭状况……老太太自豪地说她在村里的教会带读经,可她不会祷告,弟兄姊妹祷告时都祈求神赐给她祷告的权柄;老太太说年前聚会她给弟兄姊妹买了瓜子、棒棒糖什么的;老太太说她有时候会想神是真的吗,转而又说,嗯,是真的;老太太说儿媳妇现在对她挺好,年前儿子媳妇带着她硬给她买衣服;老太太说孙子现在怎么怎么懂事……
大年初二,天真好,晴朗、和煦,风也没遮没揽的从田野刮来。站在窗前远眺,品尝着凉丝丝的风与暖洋洋的光的混合口味。乡村更显上帝创造的本色,四季是分明的,脱去叶子的树木尽显树干的本色,略白的、显黑的、棕黄的树干牢牢扎握在泥土里,树枝随着风尽情婆娑。记忆中儿时的大塘因为我的变大而变小了,潜水区域长满的水草为了和树木颜色一致,也都土黄、褐黄的趴卧在水中,深水区域倒成了一面镜子,枯草啊,小树啊,尽情地在镜子里摇曳。村子里的水泥路通往各家的大门,绿色的垃圾桶每隔一段分放在水泥路两侧,鞭炮炸完后红色的纸屑躺卧在各家门口的水泥路上,远远望去就像是红色地毯,让年的味道更浓。
几只小狗在水泥路上跑着,有我们家的小白,见到拜年走亲戚的陌生人汪汪叫两声,待人从门口走过,回头向主人望一下,邀功请赏吗?哼!主人不睬,继续和狗伙伴玩耍。鸡也这么殷勤,大白天此起彼伏的叫着,母鸡的“咯咯”?公鸡的“喔喔”?傻傻分不清。
大人们见了面寒暄打着招呼,孩子骑着滑滑车随着水泥路的弯度变换着方向。大哥家的儿子站在垃圾桶旁左顾右盼一番,发现没人,迅速掏出小几几撒尿,肚子使劲往前一挺,在突破自己的射程吗?呵呵……已被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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