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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们终将经历的悲剧

致我们终将经历的悲剧

作者: 雨瞳Rainton | 来源:发表于2017-11-16 04:00 被阅读77次

    致我们终将经历的悲剧

    只是这样平常的夜晚,这样的睡前,设置了该首曲目播放完便自动暂停。我点击了随机播放,耳机里传来的是《Canon in D(D大调卡农)》。我依稀记得在这首曲目的进行中,左右手相互靠近,若即若离,再分开很远,终于又不断地分离聚合。

    先前的音乐老师告诉我说,这首曲子其实是在讲爱情。

    我想到这里,居然瞬间悲伤得不能自己。这让我想起很多在过往经历起的种种,细细地数,已然是那些事情以来的第三个寒冬了。一段时间以来,身边的人们甚至包括我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然不是了那种为一件事情坚持下去的人。只是将时光倒转,我看到从前的自己,居然还有些欣慰。那时候,应该就已经是我们彼此最好的时候了吧。只是那样的光景一闪而过,似车轮滚滚。

    半个月已然流逝而过,忍不住去偷看近况,但同往常一样,她的社交平台上只有琐事而非心事。

    她的生日在元旦。那样的夜里,我们去逛了夫子庙。我们钻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站在秦淮人家的桥边拍照。

    那一天,她满十九岁。我们相识相熟不过短短个把月份。我只给她说了一句祝福。

    很多事情确实就那样流水账般地过了,历历在目的时间轴,拨不回去的钟表盘上刻着每一件事情发生的时间。

    那年仲春樱花灿烂的时候,我们在鸡鸣寺见面,然后步行到玄武湖边。她突发奇想地想要去坐船,我陪她,做她的舵手。我们穿过写有禁止游船经过字样的桥洞,追赶了一个小时的野鸭。那时候她放着音乐《种种》,我说,听陈粒其实挺容易致郁的。

    我坐在船上的时候,我还在思忖着,我一定不会喜欢上这个女孩子。

    后来的时光里,她和我说了一切,关于她的家庭,她身体里堆砌着的那些薄凉的砖墙。她的古怪脆弱令我始料未及,我对于她的事情变得敏感小心翼翼。于是我知道了这样的结论。

    假期时候,她来郑州,似乎是一次离家出走。我们夜里到开封的鼓楼,夜市摊上的啤酒的气泡迸发出来的时候,她告诉我,她高中时候的男生问她要不要考虑和她在一起。她顺便讲了先前一个喜欢她的男生有了新的女朋友之后的种种不爽,告诉我她所记最深刻的一句是“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啊,不行我去找别人了。”。

    走开封府门前回去的路上,几欲炸裂的脑袋仍旧在听取着她所说的一切。很多东西压在心上,越来越重,但却始终无法一吐为快。我清楚我们相处的融洽,了解彼此每个人身上的痛点,但我就是不敢赌她也喜欢我。

    我抱着这样的心情进入了那一年的秋天,包含着其他的事情压坠着我去了医院,得到了抑郁症的诊断。后来的我始终没法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更加地不能以似乎某种骄傲的姿态告诉她说,我被你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气,你瞧,我害上了抑郁。

    我写信告诉她我的心意,随着一本《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那时候的她说,“浅喜似苍狗,愿你是长风。”。

    她告诉我她喜欢不上任何人。我直觉她并没有撒谎。只是至今我还觉得对事事都认真的她应许是不晓得何为喜欢,以至于她在先前相当久一段时间里不停重复着说。她做不到喜欢另一个人高过自己。但那时候的我明白啊,我是愿意付出一切的,只要她也能张开怀抱拥抱我。

    事情开始变得复杂,精神类药物使人力不从心。有些关于她的心事无法托付于她,便只得向外深处自己欲想交流的触手。

    入了冬,多少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们规劝我,一切都该结束了。而我以为,如果能坚持下去,多少也是一场证明,哪怕最后也只是感动了自己。

    她重要的二十岁那年元旦,我挑了一只在我看来已然有些昂贵的表送她。我想她并不缺那些她十分想要的,毕竟她若是需要的东西多少都是会努力去得到的。我照旧给她写长信,和她去秦淮河边的小店,穿夫子庙而过。我提起那些先前的回忆,她说她不记得了。

    我知道的,重要的事物是不可能被丢掉的。只有一种可能,是这一切对于她而言都不足以重要。

    我挎起她的胳膊,却是我第一次这么想在身体上接近她。我脸红着紧紧抓住不舍得松手,走去红跑车烘焙店,她挑了一块小蛋糕送我。

    在新的年份里,我们依旧一起出去玩,一起做很多事情。我开始接触酒精,她也偶尔陪我,只是这个时候的我已然清楚,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投入全部的热情在她身上了。

    这真的是一场拉锯战。只是我的不满失望越积越多,她似乎多少会有些想法但一如既往地说不出口。某一次的迸发,我说,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那么久了,我们没有一点结果。那时候的她也只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推,说是她的缘故,她始终无法喜欢上任何人。

    说出这样的话的她像极了《挪威的森林》里的直子。然我并非男主角渡边,而是他的好友木月。

    她开始更多地和宿舍里的女孩子们一起出动了。在大学的第一个学期里,我所了解到的她是一个在宿舍里不讲话的人。我也在此时总是无法把时间凑到一起而开辟了一个崭新的圈子。但我们仍旧一起出去探店,去剧院看话剧。

    我们的聊天火苗熄灭了,但巨轮犹在。失望难过的某天,我说,我总是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她说,答案一直都很确切。

    那不久前,我发觉先前搁置在她身上的情感似乎被另一个人夺取了。我说,我似乎是有了一个更喜欢的人。

    她没有作声。似乎如果我更喜欢了别人就和她无论如何也都喜欢不上我进行某次吻合,这样便可以落到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我们的巨轮在她删除了我的好友那时沉没了。我想去质问她,但我似乎在心里就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自杀未遂的晚上,她打电话过来,应许是出于关心。电话响了很久但我的困意在药效之下仍旧愈演愈烈,我没有回电。再醒来的时候,编辑了一条长短讯却意外地发送失败。

    后来的我想到她的名字,在课堂上见到离我不远的她本人,耳朵都总是会有微微的耳鸣。那样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她跟我说再见的声音。我想起她这么久以来我究竟都在以怎样的姿态来接受着这一切。只是直到这样的一刻也并未茅塞顿开。我想,我还是个不敢赌不服输的孩子。

    我想起戏剧史的书本里,提起苦恋未果为典型的希腊神话,我就像是一出悲剧的当事人。那么我想把这终将经历也终会结束的悲剧深深地烙印在我的生命里。

    那样的一句话我以为我很久之后才能够和她说出口,没想到一切会是如此得早。

    今宵别梦寒。

    冬月十六日天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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