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日下午参加上海文化周的活动——青春的疼痛：阳光与阴影的主题对谈，主持人美女作家林岚女士问了在座的年轻人一个问题：请用一个词来形容青春。
许多人都踊跃地站起来表达自己的观点，我也有属于自己的想法可我却并没有站起来，或许是我不太善于在众人面前表达自己吧。但这并不重要，因为这并不妨碍我用心去思考，也不妨碍我得到正确的答案。之所以说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一切的答案都是正确的，都是属于回答者自己的。要相信只要是回答者用心思量后得到的答案，它就一定代表着一个独特的人最独特的青春。
正是如此，喜多川泰和王若虚先生也分别对所有回答者表示赞同。我清晰地记得坐在我前面的那个男生用一个“苍老”来形容自己的青春。我当时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眼前一亮，如果时间回到几年前这个词或许会成为我心底的答案。回想起那些我刚刚开始成熟，刚刚开始萌生自己对人生、社会的认识的时候，我过早地告别了少年人应有的童真，人性的黑暗一个又一个赤裸裸地呈现在我面前，我清晰地看见了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不足，我毫不畏惧，从不回避，勇敢地将这些丑恶的嘴脸一层层剥开，让那些还在继续被腐蚀的内核展露无遗。那些日子我清晰地感到自己一下子老了好多，用“苍老”来形容那些日子里的我毫不为过。
可是我后来发现“苍老”的青春并不属于我，我只能孤独地伫立在汉口江汉路的街头感慨历史的变迁，感叹时光的流逝，就好像自己应该回归历史回到过去。王小龙老师说，有些年轻人一心做民国梦把自己扮成民国范做作，我由衷地表示赞同。但是当我意识到我自己虽然没有那些怀揣“民国梦”的空想者那样一心向往过去，却也从内心里希望时间能倒流到百年前那个人才辈出思潮涌动的年代。这样的想法让我一度感到自己错过了很多很多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那么，在林女士将这个问题抛出的那一瞬间一个词汇从我的脑海中划过——“涅槃”。
作为中国人最能体会到“涅槃”的内涵，有人会说这样只是为了让我的言论听起来更“高大上”，直接说是“改变”就好了，我在着手写这篇文章之前也着实考虑过这两个词的区别，它当然不只是“高大上”那么简单，“改变”对于正值韶华的青年而言太过于平淡普通了，世界上所有的人和事都在“改变”，今天的我和明天的我永远是不同的，它不光属于青春，它属于一切，从七十九岁到八十岁的老人一样在改变，从挺直的腰杆到佝偻的身躯，从柱杖挪步到坐上轮椅，改变从未间断过， 这种改变怎么会属于我们呢？
我们每一个阶段的脱变是一个由外而内再由内至外的全新的过程，就像凤凰涅槃一样绚烂夺目，在“烈火”中绽放，在磨炼中丰富自我。
这是一种“重生”，它拥有抛却一切陈旧的勇气，当我们进一步成长的时候，就像一个更加夺目的新生命，“涅槃”的内涵实在太丰富就像年轻人的内涵一样丰富，在这个词的背后我看到的是烈火，是痛苦，是磨难，是重生，是生生不息的延续，是年轻人永不畏惧的精神。
想起当时那个用“苍老”形容青春的男孩，他补充说：“苍老就意味着死亡，死亡就意味着重生”，好一句“死亡就意味着重生”，顿觉一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力量，这与“涅槃”是否在此吻合了呢？
主持人说他的“苍老”有一丝悲凉，最开始时我也这么认为，就像我在前面所提到的，这样的人在年轻的时候就痛苦着本不该的痛苦，过早的成熟，过早的老去，让人失掉的东西实在太多，然而一句“重生”让我的看法彻底改变了，这不仅不是悲凉，这是分明，是对生命的强烈渴望和无限热情，这就是青春，在一次又一次“重生”中永生。
八月二十一日记:青春如涅槃
2015年8月21日于回汉列车上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