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抄了北島翻譯的芬蘭女詩人索德格朗的詩歌《北方之春》。一直以來就喜歡北島翻譯的北欧詩人的詩歌,特别是這位著名的用瑞典語创作的芬蘭女詩人的詩歌。在我有限的讀詩記憶中,索德格朗似乎很寫了一些有關春天的詩歌,因爲女詩人對四季的變更總是非常敏感,然而直正想要去找這樣一首詩時,才發現索德格朗並没有寫那麽多的“春天”,或者説她筆下的春天,並不總是充满希望——春之歡愉太过短暫,剩下的生命衹是一場從回憶漩涡的逃離。
有一段時間很喜歡聽,也很喜歡唱《北國之春》,剛畢業參加工作時,職業高中有一位日本友人——一位日本侵華戰爭的受害者——説日语,也能説漢語。那時聽蔣大爲唱《北國之春》,非常喜歡,宫琦老師就一句一句地教我們用日語唱這首日本歌謡,轉眼三十多年过去了,宫琦老師回日本也多年了,不知是否健在,但那首《北國之春》的旋律,在每當春雪飄揚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在耳畔回響。
新學期開學第三天,感覺非常乏倦,當然有自己的原因,也有學校的原因。如果衹是正常地備課、講課、批改、輔導,也不會有太多的疲乏、倦怠的感覺,衹是在正常的教育教學之外,平空又生出很多衹是爲了迎檢或搞形式主義的事物性工作。國家也提倡,不僅要給學生减負,也要給教師减負。學生的負擔能不能减得下來,是另外一回事,而教師的負擔在我看來,還是能够减得下來了。我覺得所謂給教師减負,並不是不備課、不講課、不批改、不輔導——這些都是教師的本職工作,職責所在,是不能减,也不當减的。如果能把一些與教學無關的事物性工作减掉,讓教師有更的體力和精力去研究教學,這才是真正地給教師减負,善莫大焉。
今天接到两個電話,一個是表弟打來的,一個是畢業多年的學生打來,打電話都是爲了一件事兒,給各自的女兒取名字。表弟的女兒是正月十五出生的,一個星期过去,還没有取名字,想到表弟的名字當年就是我給起的,所以打電話,要我帮着研究研究。學生的女兒還没有出生,但已經知道是女孩了,預産期在四月,是初夏時分,所以想取一個與季節有關聯的名字。年輕時,無知,無知者無畏,所以有些事情會不加思索地應承,毫無戒惧地去做。現在年龄大了,依然無知,但没有那麽無畏了,有好多事情不敢應承,也不敢去做了。我喜歡給孩子取名字,也喜歡聽或者看孩子們的名字,我總覺得那一個個名字,絶不是簡單的字的組合,實際上寄托着父母親人的珍愛與期冀。
下午放學時,雪開始下得大了。雪是從中午時開始下的,很細碎,而且下得斷斷續續,雪花落在街路上,轉瞬間便化掉了。下班時,雪下得大了,不再是細碎的雪花了,緑化带和空地上已是落了薄薄的一層雪了。正月十五那天是二十四節氣中的第二個節氣——雨水,俗諺説:“春雨貴如油。”東北這個季節是很少下雨的,如果能多下幾場即下即化的春雪,或許也就會應了“貴如油”的説法了吧。
窗外,雪依然下着,冲一杯淡茶,坐在書前,在柔和的燈影下靜讀剛剛收到的《中華遺産》新刊。“凝眸處,黛眉山遠;啟朱唇,笑靥花開。胭脂妆粉,姹紫嫣紅;霧髻雲鬓,烏髪摩天。”透过迷蒙的雪霧,依稀看到身姿綽約的女神影影綽綽地坐在梳妆臺前,擦了芙蓉面,描了柳葉眉,點了絳唇,貼了翠钿,盘了高髻,理了雲鬓……
夜深了,漸漸沉寂了下來,與你愛的人道一聲晚安:即使此刻孤單,明天依然有着無限希望。
2019年2月27日 2019年2月27日 2019年2月27日 2019年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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