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逛花卉市场,买了一株山茶花。花枝有50公分高,从根部分岔,随后又绞在了一起,又分开,连同侧生的较细的分枝,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完好的植株造型。经过买花人的精心打理,碧绿的叶片有着绿幽幽的光泽,枝叶疏密正好,在弧形的花枝顶端遍布三三两两饱满的花蕾,总共有数十个之多。其中,开了一朵,粉色的复式花瓣层层叠叠,十分娇艳,惹人恋爱。搬回家后,我为它选择了合适的花盆,配上了疏松的土壤,天天精心的呵护着。
对山茶花这份特别的喜爱,缘于童年的记忆。
每每看到山茶花,我就会想到云南。我认为,山茶花是属于云南的。
很小的时候,母亲便带着我们姊妹随军来到了云南。父亲是军医,几年一次换防,但都在云南。我的童年,也就是在这些部队的野战医院里长大。记得上小学的时候,那个野战医院在一个离城十多里的郊区,而我上学也就在当时医院附近的一个山区小学。学校和医院背后的山坡上有很多山茶花。每到春天来临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山茶花,红色的、粉色的、白色的,随手便可以采上一大把回家插到花瓶里。
当年的小学,一起就读的有来自部队的孩子,也有当地农村的孩子。老师则是当地的老师或随军的家属,我母亲便是属于随军家属任教的。那时候,没有重点小学,也没有什么私立学校。小学在一座不高的山上,山上地势平坦。每天我们自己背着书包上学,穿过医院,爬山到教室上课。没有人担心安全问题、交通问题,印象中从未见有家长送过孩子,也从未听说过有走失或被拐的孩子。学校风气很好,不管是部队首长的孩子,还是农村来的孩子,老师们都是一视同仁,学生也不知道什么叫攀比、歧视。有时候,老师还会让农村的孩子给我们讲解一些我们这些来自部队大院的孩子不知道的事情。有一次,一个拖着鼻涕的男孩子给我们讲解一种叫“牛屡拱拱”的硬壳昆虫,以牛屡为生,因为在牛屡中拱来拱去,一来二去便得了这么个名。他的讲解逗得我们乐呵呵的。那些年,我们的课外劳动还有捡拾牛粪、栽玉米等,因为学校有自留地,都是老师和同学们一起栽种、收割的。
那是我山茶花一样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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