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嫩芽钻出来,想起妈妈养的鸡。童年两大噩梦,老鼠和鸡。老鼠令我深恶痛绝,鸡使我心惊胆战。
小时候,每到春天,妈妈总要买些小鸡回来。黄色的小肉球撒得满院子都是,毛茸茸的滚来滚去。我怕它们,每天放学,一看到它们在院里唧唧叫着奔跑啄食,我就汗毛立起,抱着头,颠着脚尖,贴着墙壁挪回屋里,再不肯出来。妹妹不怕,她不但敢摸,还把它们抓在手里玩。我究竟为什么怕它们呢?其一,从触感上我怕毛茸茸会动的东西。其二,我怕我一不小心踩到它们。那些小鸡真是柔弱,无端的,有生病死的,有被踩死的,有被老鼠咬死的。那时的我不明白,它们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呢,白天活蹦乱跳,晚上突然痛苦挣扎,继而无声无息,被妈妈胡乱地扔出去了。就像它们从来不曾活过。
植物比动物好养。叶子枯萎了,给点水立刻焕发活力。有的植物,养了一二十年,不但没有暮气,反倒更加枝繁叶茂生机勃勃。我喜欢它们那像野草一样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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