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 别

作者: 长跑人 | 来源:发表于2018-10-02 20:32 被阅读98次

      论辈分我叫他叔,向上追溯我们是一家人,从小求学长大在外也很少有交流,倒是每年春节初一的磕头雷打不动,一年年如同不变的永恒,也没觉得叔的变化,包括苍老,当然也不重要,如雕塑般的叔,从没有细细端详过,磕头仿佛是老祖宗传下来必须做的功课规矩。

        日子就这样过去,工作忙碌平时一年也回不去几次,偶尔回家总看到叔坐在远处的巷口小马扎上,已经是一个驼了背的老人,有时周围也有几个老人在和他聊天,隔着远我也从未过去打招呼。

        直到几天前的晚上,将近半夜了堂兄打来电话说叔走了,我惊得够呛,堂兄说傍晚还好好吃了饭并喝了点酒,半夜却走了,听说当天下午自己到镇上理了发,傍晚还和村里人在聊天。

      第二天上午我赶到老家,看到的是躺在床上蒙了被子的叔,一家人开始忙碌,送信、买东西,准备殡葬工作,找人火化,开证明……这些叔是不知道了,本来寂寞冷清的日子,在叔离去后却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生前好友来诉说他的好,也有附在床前嚎哭一通的,很是感人,忙了一大阵子来殡仪车了,几个壮汉抬上叔,一路奔向火化的地方。

        晌午的时候,叔回来了,简练到只有一个小盒子摆在堂屋的正北,短短十几个小时从呼吸着有生命的人,到一缕青烟后的骨头和灰,叔完成了自己从生到死的历程,梦幻般的生命如雷霆般迅疾结束,自此再也没有叔的身影。

        儿女悲痛的哭声,和巷子里大家的谈笑交织在一起,有人在谈论中午喝了几杯的感觉,有人参加了新生婴儿的下汤,有人不断的说着农村人的笑话,大家一阵阵的起哄,当天的傍晚一行人扛着纸扎的车马到村西烧了,我的叔自此驾车远走了。

        第二天送殡真是隆重,亲朋好友都来吊唁,晌午那个住着我叔的小盒子被放上车,在哀乐声中缓缓拉着去往墓地,我也在出殡的队伍里,穿过小小的村路,走过田野的小径,一个曾经在这生活过的叔就要到黄土里了,路边是一片绿油油的田地,太阳燥热明亮,此时只有哀乐在天地回荡……

    送 别

      有人吆喝着,叔被埋到了事先修葺好的墓穴里,土一埋就算一切结束了,队伍零散着原路返回,大家不再谈论叔和关于叔的一切,仿佛大家上了一次工,参加了一次田野的劳动。

      回到家大家脱去了孝衣,谈论着与叔无关的话题,而后亲戚朋友离去了,几个乡邻提议答谢叔闭眼后,所有参与埋葬叔的人,晚上摆上两桌子丰盛的晚宴,让这些人好好喝上几杯,为了埋叔辛苦了!

        当然叔您是不知道了,这些您也不要知道了,从开始您的离去到您彻底的归于黄土,为埋葬您大家辛苦了……

        叔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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