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不过我是一个旁观者,标题准确说是“遇艳”。
一个普通的早晨,听着普通的歌,等了普通的十几分钟,载我的那路公交姗姗地来了。跟着前面的人鱼贯上车,一瞧还好,今天人不算多,可能因为起得晚点儿的缘故,避开了最高峰期。人虽不多,位置还是不用想了,我站在车的前半身,抓着不锈钢扶手,耳朵里仍然在唱着宋冬野的《莉莉安》,扭头扫视一下车上的男男女女,花红绿瘦,大部分在低头看手机(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果然是来了),有的神情木然看着窗外,想想这一路的风景有的人可能看了几百上千遍了吧,毫无新鲜感可言。记得我开始来这个城市的时候,找工作的要求之一是坐公交车上班,这样可以看看这个城市的风景,现在想想还挺好笑的。风景再美,我们也不过是过客,车上的每个人不过是城市建设的一颗螺丝钉。
耳中的歌曲切换到了下一曲,车子也已经停过两站了。这时,我的左耳边传来了少女般的笑声,百无聊赖我扭过头看了眼,哟!是一50多岁的阿姨,一米五几,身材已变形,脸上肉多但还算面善,头发简单扎了个辫子有点毛糙。她正跟公交车司机聊天,面带笑容。我看了眼司机师傅,大概也是五十多岁,块头挺大,手脚并用很麻利,应该是开了很多年公交车了吧,他脸上有些横肉,嗓门洪亮(这一点从停站时候的“往里面靠一靠”可以听出来),有点扎眼地方的是头发已呈“地中海”造型——中间秃了一大块,四周的毛发随车飘荡。坐这趟车也有几个月了,今天第一次认真观察了下司机师傅。
他们还在聊着,我听见那阿姨说我喜欢听张学友的歌什么的,诶,蛮奇怪的,他们怎么聊这些,这么大岁数人了。于是我把耳机声音减小了,有意无意听听他们还在聊什么。这时刚好是司机师傅在说话:我啊,每天下班回家就是看小说、睡觉,看古龙的小说,没什么事干。女:呵呵~ 她的手扒在司机师傅头旁的一根把手上,身子微微前凑,从后面看就像一对年轻小情侣似的。我想:怎么会,都这么大岁数人了。这时候,司机师傅唱起了歌,仿佛是专门唱给那位阿姨听的,阿姨眼望前方微微笑,时而插一句话,说的都是一些个人兴趣爱好、这个城市的一些风景名胜等等,就是没聊过家里的情况。慢慢地我有点预感他们恋爱了!!!不过还是在想可能也不是,但是感觉又是,因为我也是过来人嘛,哈哈~就是这种feel。
第二天、第三天。。。这路车也不只一辆,可是碰巧的是我连续好几天坐上的都是这位师傅的车,然后每次也能遇到那位阿姨,她有时候站在司机师傅旁边,有时候坐在司机右手边最靠前的位置,不管在哪里他们都会一路有一茬没一茬地说说话,司机有时候哼哼歌,有时候为了在阿姨面前显示自己的男人气概,对乘客命令的嗓门儿也大了,开车甚至玩下漂移(个人感觉)。我确定,他们恋爱了,像二十几岁的小伙儿大姑娘。
后来,持续碰到了一段时间,可是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没看到他们俩了。不知道是司机师傅被调到其他线路了还是什么原因,但是我相信绝不是因为他们的“恋爱”关系。他们也过了半辈子了,心态成熟,对人生早已看的很现实,只是可能过久了每天千篇一律的生活,在路上能稍微体验一下不一样的感觉,回味一下年轻的味道。下车后,一切仍然回归原来的自己,该怎么过怎么过,那路车上发生的一切可能只能是一段深藏心底的美好记忆,生活的调料吧!
Anyway,祝他们晚年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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