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攸宁缓缓睁眼。
而那人已经身着王袍,穿戴整齐,在窗口处负手而立,深邃的眸子中尽是复杂。
殿外侍候的宫女低声请示入内伺候,“王,是否……”
宸渊冷声道“滚!”
殿外的侍婢尽皆散去,唯恐糟了池鱼之殃。
攸宁自顾自的起身,坐在梳妆镜前梳理着头发。
宸渊自顾自的揭开软被,那白缎洁白如新,毫无痕迹。
宸渊眸光微沉,“你如何解释?”
攸宁轻笑,“如你所见,王上如今废黜我,尚来得及。”
宸渊挣扎着摇了摇头,“不,你是楼歌,那朵琼花胎记是你刻意去掉的,我与楼歌早有夫妻之实,所以这白缎之上才空无一物,你回答我,是不是?”
攸宁轻笑,“王真是惯会自欺欺人,琼花胎记若是天生的,褪去无异于割肉去骨,王觉得会是这样吗?”
宸渊想起她肤如凝脂,触摸上去丝毫没有凹凸不平,他的心微微发颤,他强撑力气问道“那这白缎如何解释?”
攸宁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嘲讽着开口,“王,瑜王殿下与我在姑苏城同住数月,今日这白缎上没有落红,难道您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她笑语嫣然,可是宸渊却一字一句都不想听下去了。
不要再说了。”宸渊厉声喝住,他的眼眸中闪现嗜杀。
攸宁轻笑,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刀子一般,一刀刀的割在宸渊的心上,“王,为何不让我说下去呢?我与星阑情投意合,有亲密之举也属正常,您抢夺弟妻,连他日史书工笔都不怕,还怕我继续说下去吗?”
宸渊猛然间掐住了她的脖子,目光满是冰冷。
你既然不是楼歌,你以为孤王还会这般容忍你吗?”
攸宁惨淡一笑,“原来王上对楼歌的情意也不过如此,倒是攸宁高估了。”
他的手渐渐收紧,怒容已经达到了顶端。
攸宁的脸色已经通红不已,快要不能呼吸了,这时宸渊猛然回神,猛地将她松开。
看着这副一模一样的容颜,宸渊似乎是回忆起楼歌从皇城之巅纵身一跃的场景,整个人痛苦不已。
他猛然抽出手中长剑,攸宁定定的看着那长剑朝着自己而来,突然间,剑锋微转,朝着宸渊的掌心而去,鲜血嘀嗒,滴在白色绸缎之上,形成点点梅花。
将白缎放在床榻之上,踏步离去。
攸宁看着他的动作,目露不解,“你这是做什么?我不会感恩你做的这一切。”
他的脚步微顿,“孤王不在乎,不管你是不是楼歌,就凭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你只能待在孤王的身边,若不想孤王妄增杀孽,殃及星阑,从今以后,和他断的干干净净,否则,别怪孤王不留情面。”
步如流星,快速离去,不带丝毫留恋。
当那王袍一角消失在章凤宫的时候,攸宁似乎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倒在地上,目光中尽是疲惫沧桑。
一切如她所料,可是她真的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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