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考场上,一杯水,一支笔,一页草稿纸,便觉得时间不再漫长。抬头望见窗外,便想起了北国的春天。
校园里的花开了,黄的迎春、白的玉兰、粉的干枝梅竞相开放,很是热闹。春天便这样蓬蓬勃勃地展现在眼前了。可昨天爸爸打电话来说家里还在下着雪呢,我想这可能是“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吧。北国的春天总是来得那样迟,那样缓。


三月天气转暖,白天,屋顶上的积雪开始融化了,一滴滴雪水会从房檐上流下来。夜里,气温又降至了零下,屋檐上的滴水便结成了冰柱,我们都亲切的称为“冰溜子”。早晨,推门出来,就会看到屋檐下那一排排冰溜子整齐地排列着,有长有短,有粗有细,就像是春姑娘的一根根魔法棒,在绯红的晨辉映照下,熠熠生光。小时淘气的我,总会想尽办法爬上屋顶去摘几根又粗又长的下来,向小伙伴炫耀。几根冰溜拿在手里,晶莹剔透,小手被冰得通红,也舍不得扔掉,又总会不小心“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春天里,最好看的景观要数“跑冰排”了。沉睡了一冬的江水苏醒了,它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将束缚在身上的冬衣撕破了,于是一大块一大块的冰便像溪水中的落花一样顺流而下。这时,可以听到江水奔流的欢快的歌声了,那一块块冰块也像要赶在春天来临之前逃离似的,争抢着向下游溜去。大学里,我们总会饶有兴趣地跑到松花江边去看跑冰排,一逗留就是一天,那时的我们可能最富有的就是时间和兴致了,所以总会忘掉了春寒的料峭。

正像迟子建说的那样,北国的春天是一点一点化开的。从三月化到五月,当地面上最后一层积雪化完了,积雪下的冻土松软了,当向阳山坡上点缀出一点新绿了,北上坡上残存的积雪旁的达达香花开了,春天才迈着稳健的脚步姗姗而来了。
这时最高兴的要属孩子了,放学回家,扔下书包,便和小伙伴们提着篮子偷偷地出门了,干啥去?不用问,挖婆婆丁去。不过我们是不敢告诉大人们的,因为他们一定会凭经验告诉我们,这是婆婆丁还没长出来呢。孩子们可是迫不及待了,沿着河边、地头,小心翼翼地找着。最后,总会把几棵又大又绿的野草、蒿子挖回了家,捡来家中不用的花盆,把这几株绿色的小生命栽进去,似乎便把整个春天搬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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