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回故乡。
走在故乡的大街上,看到眼前的景象,总觉得萧条。和三年前相比,一切都没什么大的改变,单是破旧了,单是衰老了。这是我记忆中的故乡么?这是我心心念念的故乡么?
可能我这次回乡也没什么好心绪。此番临时起意一个人回乡,一个大的原因是看望生病的老人。老人已经快到了生命的尽头,能够享受这尘世的美好时光已是寥寥可数。亲人们想方设法多陪伴他,又怕大家的频繁探视,增加他的思想包袱,因此又有担忧。
刚回来又听到很多难过的事情:三的父亲瘫痪在床,已有四月有余,三贴身服侍,还要看店养家,每天忙得晕头转向。三那几个在外地上班的姐姐都推说忙,不能长时间请假回家照顾。最后几个兄弟姊妹一合计,还是决定请个护工;二的儿子太不听话,毕业一年了,工作不好好找,却总怪罪父母不给自己好的支撑和帮助,大有就势躺平理直气壮啃老之势,气得二每天捶胸顿足;村里又刚走了一位老人,老人也是因为癌症,水米不进已有三个多月,全靠营养针续命。年轻时的老人是村里远近闻名的种地大王,小小的身躯承担了太多生活的重担。前年老人又重修了房子,还没开始享福,便遭此厄运。
加之丈母也饱受风湿病痛,出门行路也多费劲。以前陪她聊天,天南海北,明星八卦无所不谈。现在呢?讨论的全是身上的痛处和寻医问药。耳闻目睹尽是难过事,总结起来就是老年人越发被各样的疾病缠身,年轻人越发艰难,工作难找,又缺乏斗志。压在中年人身上的担子越发沉重。
鲁迅曾说: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展转而生活,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我希望自己的故乡永远充满活力和希望,希望老有所依,少有所为,这希望也如同地上的路,总会有人走,也总得有人走下去。只是希望走路的人们步履不要这么沉重,要更多一些轻盈,更多一些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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