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两天,三十年未见面的初中同学小路发微信,说要回来参加同学孩子的升学宴。
除了升学宴当然也得有其它小聚,我计划中午升学宴后,晚上在我院子里烧烤,蒙古包里夜宴。
老王我俩开始筹备,蒙古包里收拾利索,烤肉炉子就位,羊肉羊排羊腿现成的,调料只缺少白芝麻,得买去,院子里种的白芝麻还没有成熟。
我联系与小路相熟的本地同学,由于我家的蒙古包不大,只能七八个人的样子,所以请的人有限。另外我的接待能力也有限,只好这样啦,人再多就得去饭店了。
一切准备就绪。
小路又发微信,说是她的初恋非要安排,时间只能和我安排的同一时间。我心有不甘,这我都准备齐全了,咋能就黄了呢。
我给班长发消息,班长说让我遂“初恋”的意,不要跟他争了,这么多年了,也是才见面。
好吧好吧好吧!
然后,就是我请的同学与“初恋”入伙。哪知道这些人原来还兴致勃勃,一听入“初恋”的伙,立马一个二个的有事了,包括班长,假装在乡下,切!
“初恋”同学订了高档餐馆,备了高档白酒红酒,可见其重视程度。
是我开车载着小路去见“初恋”的,我问小路什么心情,她说这么多年了,早都放下了,就当比较好的同学相待。
我还开玩笑说,当初我咋就没恋一恋呢?现在再见的时候也好有啥回忆的,至少心里能呼撩一下子,她哈哈大笑,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还会呼撩。
我把上面的文字发给小路同学,实诚的小路:“说实在的,多少还有点呼撩![捂脸]虽然早已经放下了,但是毕竟曾经存在过。”
哈哈哈,我和小路这么多年,心里没有隔(gei读一声)子,就是因为我俩都实诚。
“初恋”在路边等着我们,车停后我透过车窗看过去,他笑着看着我们(也许根本没看我),笑容温暖而干净,真的是很干净。我心里一下子就坦然了,哈哈哈,又不是我初恋我坦然个啥子呦。
小路坐在后座,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猜应该是有感慨的吧。小路后来跟我说:从车窗里看见他的那一刻,心情很复杂,28年未见的初恋站在面前时,心里欣喜、肝儿发颤、害怕,总之很纠结!由于当时紧张我都记不清是否与他握手表示问候了,不知是哪某个瞬间,突然心里就淡定了,理性思维战胜了感性思维,在之后相处的几个小时里,也非常的坦然。
我不知道再见到自己的初恋时是不是也会这样,俺也是有初恋的人呢。只是这二十多年几乎没有想起过他,不知道我是心真大真忘了,还是这我真明白彻底放下了,亦或是他在我心里原本就很轻很淡很浅,不得而知了。
不像我老姐,感情经历那叫一个色彩斑斓。她一直扬言:初恋刻骨,二恋铭心,三恋我老姐夫,是她的余生。看看人家,啧啧啧,羡慕死我了,这得多少素材?得写多少文章啊?(跟我相熟小心了,一不小心就进文章,哈哈哈!)
我们仨找了一个地方喝茶,他俩各自说着这些年各自的生活和工作,我时不时插上一嘴,一点儿也没有“电灯泡”的尴尬。
我问“初恋”心里啥感觉,他说他现在啥感觉也没有,他是慢热型,可能过后不知道啥时候再回想起来也许会有不同的感受。我心想,这人反射弧得多长啊?比长城长!
他对我说:你说说她还那样,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这么多年知道我变啥样了?有没有变坏啊?就不怕我害她。
我和小路对视的眼神里全是莫名其妙,没想到这一层啊!
我问:那你变坏了没?会不会使坏啊?得咋样防备啊?
他哈哈一笑,给了我一个眼神,意思是自己体会。
男人是金星,女人是水星啊!
我和小路说,晚上吃饭也请“初恋”夫人过来一起吃吧。毕竟我们坦荡磊落没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也没有必要隐瞒。再者说了,小时候年轻,谁还不扯点蛋啥滴?
“初恋”思索一下,还是拒绝我俩的提议,说是考虑夫人的感受,我俩也没有再坚持。
晚上聚餐我们一共八个同学,都知道小路他俩年轻时的故事,大家偶尔小小的调侃他俩一两句,也是哈哈一笑,故事就是故事,都不再当真。
本地的同学也是好久不见了,我初中那同桌,一进屋我就觉得哪里变了。仔细一瞅,原来是左耳朵那个巨大的“栓马庄”没了。我下意识的问:“你耳朵咋了?”,他说:“割(ga读一声)了。”我问:“多前儿的事儿?”他说:“割两年了。”然后我们惊觉一个小镇上住着竟然两年没有见面了。
然后挨着我同桌坐的孙同学说,这几年我同桌可是够跩的。我问咋跩了?我同桌说:“我可能是病了,而且病的不清。”
恰好我那美丽的老姐在座,老姐的老爸可是资深知名老中医,她从小耳濡目染可能会那么两下子,在坐的另一位女生小英同学也在研究中医。她俩开始热切地对我同桌“望、闻、问”,说是还不能“切”。
问:都啥症状?
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上楼顶、山尖儿、塔尖儿(他老家是白塔子的)呆着,就想放羊。
小英说:我知道咋回事了,你就是缺个鞭子。
众人:为啥啊?
小英:那为啥,你上那么高,还都是尖儿,你站上去放羊,羊站哪儿?你抱着羊放羊啊?那你拿着鞭子抽啥啊?抽风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治愈!
小英接着说:上医治国,中医治人,下医治病,我专门治人。
哇哦!好高深哦!我们都一脸茫然的看着小英的一本正经。
孙同学说:我痛风,尿酸高,咋治?
我老姐:吃乌鸡白凤丸。
我说:那不是治痛经的吗?
老姐:也治痛风。
我立刻脑补一下当哪一天孙同学的媳妇儿发现他在偷偷地吃乌鸡白凤丸,心里得多么奇妙。
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孙同学信也不信。
我老姐哐哐拍着她那丰满却不很高耸的胸脯保证,她善于治“未病”,以后同学们退休后的命她就全包了。
众人讨好的眼神齐齐射向我老姐。老姐又虚微有点儿心虚地说,那你们可得自己保养好了,显出病症的病我可是不治的。我听着这里面有点急转弯呢?懵圈中。
我同桌拍拍他身边的孙同学说,我俩一个症状,也不是啥大毛病,就是就是……
我:好(hao读四声)打麻将!
我同桌一拍自己的大腿:说对了!太了解了!
众人大笑。
孙同学说:我以前只知道跟男同学哥们一起喝酒开心,今天才知道跟女同学喝酒更欢乐。
小英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后不后悔?这么多年错过多少欢乐?以后改了不?
孙同学:我懂了,我改。
“初恋”一直咧着嘴笑,眼睛亮晶晶的,不断的倒酒布菜,话不多,他原本就是话少的人。
还有时同学,不怎么刷存在感,反正就是轻松愉快地和大家一起哈哈哈。
我们边喝边聊边笑,开心放松仿佛还是青春年少。
席间场外同学打来电话安排第二天的早茶,这个插曲有点儿污,此处省略一万字。
不到九点,同学们皆尽兴而归,我带小路回我家楼房住。俩人躺在一张大床上,唠嗑到凌晨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早茶,更劲爆。
参加早茶的同学有我们昨天晚上的四个女生,还有孙同学,另外其他三个男生,这早茶就是这三个男生之一安排的。
这三个男生有一个是老板,卖化肥的。他有一个本事很惊悚:谁赊他化肥谁死,说是都死好几个了,这也太恐怖了。拍拍自己的小心脏,庆幸啊,多亏俺家的地只上羊粪。关键是他这人死了钱就没地方要了。小路是律师,他就咨询小路该怎样把欠款弄回来,小路给了他切实可行的专业化建议。
一个男生也是老板,回收旧物的,他爆了一个惊天秘密。他说他高中时候跟一女同学搞对象,毕业了他把女生领回家去,家里却不同意。壮士一怒为红颜,他右手挥刀,咔!砍断了自己左手的食指,十指连心啊!他缓缓举起那半根食指,声音颤抖,说,“疼在表皮不叫疼,疼在心里才真叫疼。人活着不易,要开心快乐每一天。”
我的眼泪涮一下子就下来了,直勾勾的盯着那半根食指,倔犟地、骄傲地、悲壮地挺立在那,心里也不说不上是感动是恐惧还是糟心,还好不是自宫。
孙同学弱弱地问:开心快乐每一天?你是对生活真的看得很开,还是破罐子破摔?初恋不仅让人有切肤之痛,还有切指之痛啊!太可怕了,多亏我没有。
集体沉默!
另一个男同学打破沉默,转移了话题。回忆我老姐青春时代那绝世的容颜和乌泱乌泱的追求者,问我老姐到底爱谁。
我老姐说,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我初恋(众所皆知)我是特别特别专一的人,中学时代只爱他一人,大学时代的二恋也只是一个人。如果时间倒流,我还是会爱他俩,很爱很爱。我的专一很纯粹,你看我是那种滥情的人么?
那男生说,还专一呢,俩俩的爱,那还叫专一?那你老公怎么算呢?
老姐:我们那可是婚姻啊!是一辈子的婚姻,那能比吗?
那个男生:好吧好吧,我,我,我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一直想问你,如果,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当年如果我勇敢地跟你表白,你会答应吗?(我分明看见那胖胖的老黑脸蛋子上泛出了红晕)
我老姐毫不犹豫的说道:“不会,我从来没爱过你,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虽然我们不能成为男女朋友,但是我很高兴你是我的老同学!”
孙同学说:“你说会啊!你要是说会,他后半辈子得后悔死,肠子都得悔青喽!”
我说:“那后半辈子就甭活了,太祸害人了也。”
我老姐接着说:“我这一生爱过谁,我会明明白白告诉他,如果有人向我求证我是否爱他,如果我不爱,我也会如实的告诉他我不爱,不要留一些不必要的念想,会害人的。”(原谅我想起了婷婷)
小英接盘:你那叫爱情吗?你那顶多算是爱慕。你是自己误会自己了!
哈哈哈哈!众人点头称是。
老姐转而将烫手山芋扔给我:你怎么看待爱情?
我:呵呵呵!哈哈哈!不好说,说不好啊!我立马沙师弟附体。
恰好老王电话进来,说是学校通知9:30有紧急会议,连退休人员都得参加。我点开工作群一看,果然如此。
由于我和老姐和孙同学都得参加会议,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本来我计划送小路去火车站的,只好那三个男生代劳了。
我们匆匆结束话题,和小路作别,此番相聚画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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