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北方的初秋
2016
他们都说夏天的味道是小时候在老巷子口,爷爷牵着小手去街头买冰棍的样子,小小的人儿拿着冰棒舔了一口,冰棒上刚从冰柜里出来时那层白色的冰雾就在夏天的燥热里消散殆尽。
还说夏天的知了总是叫不停,没有空调的老房子,热得半夜的窗都不敢合上,在上半夜的瘟热里翻来翻去,终于在天快亮时起的那阵凉风里沉睡过去,接着又是窗台外乱飞乱撞,长鸣不停地知了把你闹醒。
夏天是喧嚣的,热闹的,人潮涌动的。休息的日子一个人去超市买东西时,踏着人字拖,走在街旁的林荫道上,街上闹哄哄的,哪里都是人群,大学旁边的小吃街每一个摊位前都是排队的客人,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孜然粉和辣椒面的烧烤味道。
晚上9点后,再去楼下的烧烤店买份烤鸡爪抱着,半个西瓜,拿着勺去海边了。
烧烤店内全是忙着烤串和喝酒的老爷们儿,
那个原本还算隐蔽的海边堤坝广场上也全是人。
年轻人把车尾对着大海,在不见灯光的海岸边坐在汽车的后备箱里,啃一个鸡爪,吃一口西瓜。中年人们还干脆把家里的茶具都成套搬到了这里,随带捎上一张四腿小桌,携眷唤友都来到了这里,吹海风,品好茶。高大SUV车顶上挂着的野外探照灯,将他们那一小擢人的身影映照在空旷的广场上,而那天天夜里,海风不大,但海面却翻滚得厉害,像炉灶上烧开了的烫水。
有一天半夜醒来,听到窗外的树叶被风扫过发出的沙沙声响,屋外也没有了前些日子的吵杂和人声。似乎是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那个被唤着扰人睡眠的虫子叫声也没有了,楼下水塘里呱呱的癞蛤蟆声也不知何去何从,透过没关的窗户吹进卧室的风,开始夹杂着些凉意,其实立秋已过…以往年立秋过后,夏末的燥热还会再持续些时日,而这一年的季节被无限的缩短了之后,总让人觉得喧嚣还没过够就到了需要沉寂的季节。
偶然翻看手机的相册,觉得小马儿来看我们的时候其实距离现在也没多久。仔细想想,那个时候去年剪掉的短发刚好长长,我们的羊毛大衣也还没脱。而转眼又到了该倒腾衣柜,翻出厚衣服的季节。然后是当时莫名去客串一个青春毕业季短片的照片,在片场认识了几个有趣的人。是那种可以捧着相机随便就在地上趴着拍照的人、是吃饭,走路时能够没心没肺大笑的人、是在众人离席时,会主动收拾起垃圾,默默扔掉的人、是人群中,温暖发光的人……
而那时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剪回了短发,毛衣外套也还穿着,似乎那天的毛衣是整个半年里最后一次再穿,而第二天我好像就已经是短袖人字拖的装扮。这样来不及回头的季节转换,把时间更迭的频率无限制地拉得老快老快,让很多计划还没来得及运转,就不得不收拾起来压在箱子底,拖到来年。比如买了Ci 花却还没去的海岛,还没买的凉鞋和连衣裙,然后秋风起了。
关于城市的秋意,除了风和萧瑟,我不知道还能感受到什么,或许是在凭着记忆中的想象,去计划秋天要做的事;也或许是在凉爽和寂静中,终于有想法去整理过了一半的时光。
一半是记忆中的青烟,一半是构想的画面。觉得秋天总是能闻到桔梗燃烧的味道,一重重土黄的山丘,在这个山头的玉米地里,把桔梗都摞成堆,用洋火点燃桔梗堆,它们在秋风里越烧越旺,青烟从桔梗堆里升起,被风吹散在各个山头
秋天要去太阳沟和理工拍落叶
冬天要拍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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