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唯

0406 窦唯

这个名字给我的印象：有名

我只听过一张黑豹的专辑，窦唯的声音混在其他人里分辨不出来，除了愤怒的《无地自容》、还有悲伤的《Don't Break My Heart》以及深情的《怕你为自己流泪》。其他的今天已经忘了。 那时，我的偶像是小虎队、清纯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小虎队。

我小时候穷，对偶像的释义上升不到跟到机场跟到影棚的大手笔，顶多就是把照片贴在本子里、偶尔梦到偶像的身影了就得盘算半天玄机的地步。大了才知道，那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什么大不了的含义、不值当上升到人生意义的高度。

大学毕业当然就是工作、工作了开始想离开家看看外面、于是乎上海北京的乱转……

2002年的夏天刚到北京、学外语的我出去帮人做临时翻译、人家吃饭我也得跟着。那天晚上一大群人浩荡着去到后海银锭桥边的越南餐馆。落座后、旁边的人提醒我、主陪的是窦唯。没有惊讶，反而莫名其妙，一群室内设计师和一个地产小老板，为什么要找一个摇滚歌手来陪吃饭？饭局上该聊点什么？家居布置还是摇滚？抑或八卦？

后来才知道、餐馆的主人是窦唯的妹妹。而我们的客户貌似王菲的闺蜜、这位闺蜜在赴饭局的车上、当着我们这些陌生人、就开始调侃王菲跟窦唯的感情、唯恐旁人不晓得她所知甚多。

记忆里整晚窦唯就那样子干坐着一言不发、或者偶尔微笑应酬？铮亮的光头反射天花板的灯光、脸上都是阴影。高原小鸟依人、挺着孕肚……

十多年过去了、那家餐馆还在、老板没换。其他的，都在娱乐圈的各种八卦里登场谢幕。

那天晚上有人告诉我这就是混出头的方式，到处赶场饭局凑热闹，到处认识不知道是谁的谁，每天每晚，这才是人生，这才是生活。

那天晚上看到的是一个脱离了音乐的窦唯。微笑不语、沉默寡言。

夜深了。总算可以散局回家了。我把窦唯作为主人送客的致意转达给被陪同的外国人、然后一躬身斜签避开。然后令我惊讶的、窦唯上一步称呼我的姓、并且握手告别。握手的时候只握住手指、也是微微躬身。

无疑这是一种很有分寸的与女性握手的方式。而且这是一种只要在席就是客的态度，哪怕我的身份听起来体面，其实就是一个跟班，他可以不那么周到。

我根本不了解窦唯，这两个字意味着很多标签：流言、八卦、叛逆、桀骜不驯、还有对于女人来说最痛恨的不忠诚。眼前的这个人，被标注的是真实的？还是另有其他？

而这顿饭局最搞笑的结果，就是我开始对八卦感兴趣。哪一张脸是用来当面具的？哪一张脸是用来面对内心的? 然后慢慢地、我明白了每个人都大概齐有两张脸，为了生存是一张，为了真实的喘上一口气则离不开另一张。你爱上这一张脂匀粉淡、就要知道后面的一张可能黯淡苍白。你迷恋这一张英俊温厚，就要知道后面的一张可能尖酸刻薄。对于风行工作室的卓伟、相机里的张张变脸、是为了他自己的生计、也是一本新时代的警世恒言。是八卦还是现形记，看你怎么理解。

好比窦唯写的无地自容：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

后记：

听着黑豹的那张无地自容写完的字。笔记里曾经留下了我主观的判断、写到最后被抹掉了。

不过，既然写了，就拿出来当作一种记录吧。

判断一：每个人都要接受身边人的另一面。（反问：为什么一定要接受？不接受的共存不可能有么、在理解的基础上。）

判断二：窦唯身在陋巷、尚有君子遗风。（反问：不要下结论。只是一面之交、不可妄下评语）

最后：想起一位因为梦想幻灭、愤而撒手人寰的同伴。因为你的离开、我才明白活着、就是最大的勇气。在别人眼里苟且的活着，更是一种无上的勇气。

看到微博里的一则消息：中国摇滚乐30年，中国文联和北京音乐家协会主办了一场“中国摇滚30年回顾与展望”研讨会。然后成立了”北京音乐家协会摇滚分会“。开了一个中国乐势力品牌战略发布会。然后这个发布会上发布了一个音乐巡演的消息、5月9日工体首秀。参演艺人名单里写道：崔健、汪峰、窦维”。张楚到会，在会议期间，睡着了。好吧，时光已经流逝二十年、人们连窦唯的名字都会写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