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低声对那女子说:“此处不便说话,你带我去一个隐蔽之处再说吧。”
那女子十分听话,赶忙在前面引着秀儿向偏院走去。原来那女子也还和一众丫鬟住在一个院中,只不过住在院中角落里一间单独的房间中。夏将军并没有把该女子视为妻妾,只是当做一个丫鬟看待。恐怕其他丫鬟也是因为顾及她和将军的关系特殊,因此没人愿意和她住在一处,她才不得不独自居住吧。
进了房间,秀儿拉女子摸黑在床边坐了下来,秀儿试探地问道:“你叫什么?进夏府之前身世如何?”
“小女子名叫桃花,今年十六岁,我自小和父母在城郊以打柴贩柴为生。爹娘原给我订了娃娃亲,夫婿便是同村与我同岁的小石头。爹娘原想让我们到了十五岁便完婚,谁料到两年前有一日我跟着爹上山砍柴归来,在山下遇到了出巡归来的夏将军。将军不由分说便将我从爹身边抢走,说是府中缺丫鬟,将我买回当丫鬟。我爹上前阻拦,他们便将我爹打伤了。我只得跟着他们进了将军府。平日里我便负责整理清洗夏将军的服饰,但有时夏将军对他那几个妻妾厌倦了,便强行把我留在他的卧房侍寝。我不敢反抗,因为夏将军性情极坏,对府中的下人经常随意杀伐。而他的妻妾们争风吃醋,也经常拿我发脾气。”说着说着,桃花便流下泪来。
秀儿看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没有想到她已经遭遇了这么多苦难,一时也对她颇为心疼。“那你想逃出将军府吗?”秀儿问道。
“怎么不想?这两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我的爹娘,也不知我的爹娘现在怎么样了,家中的弟弟妹妹这两年应该长大了不少,也不知何时能再见到他们,再见时他们还认不认得出我这个姐姐。我死都想回到自己家中……”桃花哭着说。
“我可以帮你出去,只要你帮我找到将军要谋反的证据,让我能交给国君,扳倒了夏将军,你自然可以回家去了!”秀儿信心满满地对桃花说。
“那我该怎么做?”桃花急切的问。
“你可知道夏将军平日里和哪些人来往密切?他们可有在夏府中密谋何事?”
“夏将军平日在府内会客不多,只是夏将军的两个侄子每月会来府中与他叙事,他的两个侄子每每前来,夏将军都会屏退所有下人,只和他们两人在书房谈上半日,然后便是一顿酒肉、筵席。”
“你可知夏将军那两个侄子是何身份?”
“夏将军那两个侄子都是身着戎装,想来也是军中之人。看那二人每次前来都是高头大马,想必在军中也是官居高位。依夏将军的性子,和他手中的权势,也不会让他的子侄吃亏受苦。”
“那你可知道夏将军平日将他重要的物品放在何处?”
“夏将军最重要的东西便是他的兵符,那兵符夏将军都是随身带着的,连就寝时都是系在身上的,大概只有沐浴时会摘下来。”
“如此,那你可见过夏将军收到过什么信笺之类?他又是如何存放的?”
“夏将军倒是养了几只信鸽,有时信鸽会带回一些信笺,但是夏将军收到的信笺都是阅后即刻烧毁。”
“这厮倒也真是小心警惕!好,那我最近几日会和你保持联系,国君希望我尽快找到夏将军想要谋反的证据。如果你听到什么风声,要尽快通知我。”秀儿叮嘱桃花。
“好的。对了,三日后便是将军的侄子来府中与将军议事的日子,你可试试能否找到些什么证据。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安全,不要被他们发现了,否则可能性命不保!”桃花忽然想到,忙提醒秀儿。
秀儿与桃花谈罢,悄悄回到房间。房内的一众丫鬟们都已进入梦乡,秀儿一个人坐在窗前,根据桃花所讲的暗暗思忖着。
第二天天明时,一个主意已经在秀儿脑中形成了。
天明后,秀儿趁无人注意,藏在倒夜香的车后偷偷溜出夏府,回到了欢儿下榻的驿馆。秀儿到达时,小陆已经早早到了。秀儿一进门便被小陆嘲笑,说她身上臭的像才从马桶里爬出来,把秀儿气得追着小陆在房内跑了几圈,踢了小陆几脚才停下来。秀儿委屈地说:“还不是为了让你这个王子当的安心,不然我才不要藏在倒夜香的车后呢!”
小陆听了也十分惭愧,心中感谢这些好朋友们为了帮助自己所做的事,忙请秀儿坐下,认认真真给秀儿行礼道歉。
打闹过后,秀儿便将心中计划如此这般地对他们二人说了。小陆听后马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欢儿却不太放心,担心这个计划不够稳妥,关键时刻如果出现纰漏恐怕难以保证小陆和国君的安全。秀儿虽然跟着师父研习兵法多年,但这毕竟是第一次要将所学之法用于实践,想到这个行动能否成功,关乎到多人的性命安全,也不敢大意,便对欢儿和小陆说三日后待她探听到夏将军与他的两个侄子的密谋之后,会与他们在做商议。届时请江齐也务必前来相商。
三人暂定好三日后的会面,秀儿便回到夏府去了。小陆与欢儿又商议了一会儿,二人也商议不出来什么切实可行可以确保安全的好办法,小陆便告辞欢儿回宫去了。
欢儿在驿馆也无甚事可做,拿出吕老人临终前赠与他的《太公诀》,打坐修习起来。经过这些年的修习,欢儿的内力已经大有长进,虽然还没有掌握如何将内力灌输到剑招之中,但此时欢儿的反应速度、耐力和抵抗能力已经大大提升,只需名师指点便可将剑招与内力融会贯通了。
欢儿修习了一会儿便听到脚步声,此时欢儿正在全神贯注,运转周身气息,听力便异常敏锐。这脚步声还在楼下欢儿就已辨认出是江齐来了。
欢儿催动气息恢复,收功完毕后连忙打开房门迎接江齐。江齐上楼看到欢儿已在门口迎接,也觉得十分惊诧,没想到欢儿听力竟然已经如此敏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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